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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個深沉、動聽的聲音在黑暗中回答。
“我想我不能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了。”
“是的。”
“那麼就要結束了。我覺得這樣也好。真的。否則我決不會有這個勇氣。”
“你想要點音樂嗎?”
“是的,我想。哦,我不知道。還是來點吧。”
他聽到一系列輕微的聲音,CD機開啟和關上的嗡嗡聲,黑暗和沉寂更放大了這些噪音。他沒有開燈,他想必有貓一樣的眼睛,窗外傳進的微光和CD機上的小燈就足以引導他行動。
一會兒之後,一段短號聲充滿了房間。坐著的人並沒有認出這段音樂,不過從第一個節拍開始,奇特樂器的音調就讓他聯想起諾諾·洛塔為費利尼的電影《道路》【義大利名導演費代里科·費利尼1954年作品,系他首部揚威國際影壇的代表作,曾獲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配的哀傷旋律。他在藝術生涯開始的時候,曾經在米蘭的斯卡拉劇院跳過這段舞蹈。這是一段由電影改編而成的芭蕾舞,他已經記不起領舞的人叫什麼了,只記得他不可思議的優雅身姿。
坐在扶手椅裡的男人轉向音樂的方向,房間和他的眼睛一樣黑暗。
“是誰的?”
“羅伯特·福爾頓,一位偉大的音樂家……”
“我聽過。他對你有特別的意義嗎?”
“一段過去的回憶而已。從現在起,它也將成為你的回憶。”
一段漫長、一動不動的沉默。有那麼一會兒,坐在扶手椅上的人以為另一個人已經走了。不過他又開口了,聲音從他正右方的黑暗中傳來。
“我可以請求一件事嗎?”
“只要我能做到。”
“我可以摸摸你嗎?”
衣服沙沙聲。站著的男人彎下腰來。坐著的男人感覺到他呼吸的溫暖,一個男人的呼吸。一個換了別的時候,別的場合,他也許會樂於多瞭解一點的男人。
他探出手去,放在那張臉上,用手指尖慢慢摸著,一直摸到頭髮。他摸著臉上的線條,研究著顴骨和額頭的形狀。他的手就是他的眼睛,它們替他觀看。
坐著的男人並不害怕,他只是有點好奇,現在,他感覺有點驚訝。
“哦,是你。”他喃喃道。
“是的。”另一個人站直身體。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別無選擇。”
坐著的男人對回答表示滿意。他在過去也曾感到過別無選擇。他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人並不害怕終結的時刻,人只怕疼痛。
“我會痛苦嗎?”
坐著的男人沒法看見站著的男人從掛在胸前的一隻帆布口袋裡掏出一隻帶消音器的手槍。他不知道槍口已經對準了他。他看不見視窗透進的微光在磨亮的金屬上映出威脅的影子。
“不,你不會痛苦的。”
他不知道男人扣住扳機,指關節繃得發白。站著的男人的回答伴隨著子彈嘶的一聲,在黑暗中穿透他的心臟。
32
“我壓根不願意住到監獄裡等這事兒過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拒絕充當誘餌!”
羅比·斯特里克擱下正在喝的格蘭奧蘭治威士忌,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焦躁地走到窗邊往外看著。那個叫瑪爾瓦·萊恩哈特的年輕美國女演員坐在對面牆邊的沙發上,翻著一雙在無數終場鏡頭中被定格以挽救影片或者給影片錦上添花的美麗紫色眼睛,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又看看弗蘭克。她一聲不吭,顯然是嚇壞了。她看起來好像突然停下正在扮演的角色,所以表情還沒來得及調整好,一時不知所措。她已經不像剛才弗蘭克和于勒趁他們剛走出蒙特卡洛最高階的迪斯科舞廳吉米舞廳就攔下他們時那樣傲慢蠻橫了。
他們站在廣場上俱樂部的玻璃門外面。左邊一點兒就是藍色的燈游標誌牌。瑪爾瓦和羅比正在和什麼人說話。弗蘭克和于勒從天而降,撲向他們,不過和他們說話的那人已經跑了,只剩下這兩人站在明亮的車燈光柱中。
“羅比·斯特里克?”于勒問道。
他茫然無措地看看他們。
“是的。”他不情願地回答。
“我是保安局的警察總監于勒,這位是聯邦調查局的弗蘭克·奧塔伯。我們需要和你談談。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聽到他們的身份後,好像很不自在。後來,弗蘭克明白了原因,他看到年輕人匆忙藏起一包海洛因。斯特里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