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

第56部分 (第4/4頁)

記得的任務。不過他們將共同前進，現在已經開了個好頭。他在太陽鏡後閉上眼睛。他發現，將來他真正會在乎的一切都和他坐在一輛汽車裡，他覺得再也沒有別的奢求。

尾聲

終於，一切都是白色的了。

男人肩膀靠在牆上，坐在一間小小的長方形房間的一頭。他坐在地上，抱著彎曲的膝蓋，觀察著白棉襪裡腳趾的運動。他穿了一身粗糙的白色棉布上衣和褲子，和他被關著的房間的牆壁一樣白。他面前倚牆擺了張固定在地上的鐵床，它也是白色的。

床上沒有床單，不過有軟墊和枕頭，也是白色的。天花板上的燈裝在草草刷成白色的格柵裡，燈也是白色的。房間裡刺眼的明亮光線大概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這光線從不消失。

他慢慢抬起頭，綠色眼睛平靜地看著小小的窗戶，它非常高，根本夠不到。這是他用來判斷時間的唯一鐘錶。光明和黑暗。白色和黑色。白天和夜晚。他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從來看不到藍天。

他的寂寞並不是負擔。實際上，每次外面傳來世界的訊號，他都感到厭煩。每過一陣子，門底下就開啟一個小槽，塞進來一個裝了塑膠碗的碟子。塑膠是白色的，食物總是一種滋味。什麼餐具也沒有。他用手指吃飯，等小槽開啟，再把碟子塞回去。作為交換，他又收到一張白色的溼布，可以用來擦手。他必須馬上就把它還回去。

時不時地，一個聲音命令他站到屋子中央，雙手張開。他們從門中間的一個窺視孔裡檢查他的行動。當他們看到他站好後，門就開啟，幾個人走進來。他們把他的胳膊塞進緊身衣，儘可能結實地綁到背後。他每次穿上這件衣服都想笑。

他覺得那些穿綠衣服的壯碩漢子怕他，儘可能迴避他的目光。他幾乎能聞出他們的恐懼。不過，他們應該知道掙扎的時候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