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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好。”
雲深只是肩上中箭,其他都沒什麼,內腑雖然被震傷,將養了兩日,也好了許多,這時竟掙扎著起身,自己下了床。
寧覺非吃了一驚,連忙扶住他,隨即將他慢慢抱起來,帶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將他放到床上。
雲深一躺下來便道:“你去照顧一下淡老闆,讓人把枕頭巾被都換上新的,便把他挪到床上去歇息,別讓人家以為咱們過河拆橋,把他扔在那兒不聞不問。”
“我明白,你放心。”寧覺非聽他處處想著別人,正合自己的心意,不由得十分高興。他溫柔地輕輕撫了撫雲深的臉,拉開薄被替他蓋上,便走了出去。
澹臺經緯警惕地站在門口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撲到床邊,輕輕叫了聲“舅舅”,便淚如雨下。
雲深慈愛地看著他,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低低地道:“小緯,別哭……”
初秋的風中,少年壓抑不住的哭泣聲隱隱傳了出來,走在花間小徑的寧覺非忍不住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良久,他無聲地長長嘆了口氣。
第20章
傍晚,丹古在府裡設宴,隆重款待北薊使者。
寧覺非沒有去參加。這是官方活動,他不想介入其中,況且雲深還躺在床上,太子就在這裡,他實在不放心,便推辭要照顧雲深,婉言謝絕了。
丹古勸了一會兒,見他執意不肯,便不再勉強了。
獨孤偃聽說是澹臺牧的兄弟為證使,心裡不免好奇,便與丹古一起去了宴會,也幫著應酬一下。
院子裡重新安靜下來,寧覺非鬆了口氣。
不再與漠悠然共處一室,雲深的精神好了一些,也不必太控制情緒。他慢慢坐起來,靠著床頭,握住太子的手,關切的道:“小緯,你先別急,我即刻修書,飛鷹傳給你父皇,讓他安心,應該可以緩解他的病情。”
澹臺經緯已經把事情始末告訴了他,他聽了之後百感交集,心理矛盾重重。
北薊將在遷都大殿上正式改國號為薊,也就是說,那實際上是新薊國的開國大典,千頭萬緒,一點錯也不能出。本來,這些事一向是由雲深總攬策劃,只有他無法決斷的大事,才會找澹臺牧商議,現在他離開了臨淄,朝中大臣雖多,不求有功,但求不過,都無法把事情交由他們去辦,很多事情就得澹臺牧親力親為。雲深完全能夠想象澹臺牧承受的壓力,心裡突然覺得很愧疚。可是,他對寧覺非的感情實在是放不下,如果寧覺非不肯回去,他委實不知該何去何從。
聽了他的話,澹臺經緯使勁點了點頭,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寧覺非走進屋來,對他們說:“小緯,你先去吃飯,我幫你舅舅整理一下,一會兒就來。”
澹臺經緯在他們面前便再也沒有大人樣子,可以安安心心的做會孩子了。他乖巧的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寧覺非已經安排了四個最精明強幹的人貼身保護他,他也一直呆在院子裡不出來,安全方面便不用太擔心。
雲深等他出去,邊看著眼前的人,誠懇的道:“覺非,我想離開這裡。住在別人家裡,終究不是事。他們住越久,變欠下越多人情債。你若不住,心裡便會一直記著,有朝一日人家來找你幫忙,那你是做,還是不做呢?我想,我們還是會北薊吧,無論是在朝廷為國效力,還是去草原放羊牧馬,那兒畢竟是我們的家,要自由自在得多,你說呢?”
“恩。”寧覺非拿過銅盤,兌好溫水,用柔軟的布巾溼了水,溫柔的替他洗臉,擦身。
雲深精力挪動著身子,配合著他的手勢,眼睛卻一直專注的凝視著她的臉。
寧覺非看著眼前變得消瘦了很多的身子,一顆心徹底軟了。等擦拭好了,他拿出乾淨的衣裳替雲深換上,這才抬頭看著他,柔聲說:“我們回臨淄吧。你胸羅萬有,才華橫溢,如果不用來為國效力,為民造福,實在太可惜了。”
雲深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是。”寧覺非嘆了口氣,肯定的說。“是真的,等你的身子稍稍好一些,我們就走吧。”
“我的傷不礙事。”雲深本能的道,一雙烏黑的眼睛深深的看著他,貿然似是想起來什麼,一把抓住她的手,著急的解釋。“覺非,你是不是以為這是我的計謀?不是的,小緯不是我叫他來的,這麼危險地事,我無論如何不能做的。他是國祚之所在,半點閃失都不能有的。我這次獨自前來,就是決定放下所有智記,一心一意聽你的。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