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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府中。
雲深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正在喝藥,見他的衣衫上全是塵土,凌亂得不成樣子,不免有些意外,張口便問:“出什麼事了?”
寧覺非脫掉外面的長衣,洗了臉和手,這才坐下,一邊喝茶一邊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跟他說了,直略去了少年對自己的辱罵。
雲深放下藥碗,喝樂兩口白水,臉上神色凝重,緩緩地道:“竟然有人一直追殺你到明都,那除非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會如此。我們進攻南楚後,陛下一直按你留下的方略在辦,優待侍奉,不擾百姓,更不屠城,又減賦免役,大赦天下。南楚百姓的日子好過多了,過去被徵招苦役的人也都回去與家人團聚,不用擔心會客死異鄉,骨肉分離。這樣的生活難道不好嗎?他們為什麼要恨?。”
寧覺非冷靜的說:“一場大戰下來,總有人流離失所,總有人家破人亡,他們恨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雲深的手指敲著旁邊的茶几,沉吟道:“南楚朝廷腐敗,積重難返,百姓生活水深火熱,即便不是我們出兵,滅亡也是遲早的事。我們已盡全力,避免生靈塗炭,即便有少數人不肯承認現實,要犯上作亂,也無關大局,只是,你回臨淄後說不定會被人流言中傷,只怕會受委屈。。。。。。。”
寧覺非微微一笑:“那不算什麼,我不在乎。”難聽的話他聽過太多,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雲深看著他,琢磨樂好一會,才問道:“你想從獨孤及手上把那個少年要過來嗎?他犯了西武的律法,應該是重罪吧。”
寧覺非冷靜地說:“在我的前世,也有不少恐怖分子。他們自稱是英雄烈士,為了他們所謂的理想,便發動血腥的偷襲,殺害普通平民。對這些人,我們是堅決打擊,絕不留情的。不過今天襲擊我的那些人確實目標明確,就只想殺我,並沒有在國內發動叛亂,這樣的刺客,應該算是慷慨就義的仁人志士吧。雖然立場不同,我對人啊們也是尊敬的。我想讓你陪我去跟他們談談,聽聽他們那些人的想法,能化解仇恨固然最好,實在化解不了,也可以對症下藥,以後防範於未然。”
“這沒問題。”雲深的眼睛變得幽深,淡淡的道。“覺非,你身世奇特,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天下少有人及。我卻比不得你,若是有人蓄意傷害你,我絕不會放過他。這話我先說與你聽,免得你到時候阻攔我,或是心裡不高興。”
寧覺非自然知他心意,上前輕輕摟住他,輕聲說:“你在烏拉珠穆被人所傷,我也恨得咬牙,想將那些人找出來,為什麼你又不讓我管?”
“那是兩回事。”雲深伸手圈住他的腰,臉上有了一縷微笑。“我不是他們襲擊的目標,不過是誤傷。那兒又人生地不熟,我們身份也不對,何必費功夫去查?可現在你是他們要殺得人,那我就不能放過。”
寧覺非輕撫了撫他得肩背,溫柔地說:“我明白,你要做就做吧,我不攔你。不過,衝在前面的往往是不明真相得熱血義士,兒幕後指使的人才居心叵測。你最好區別對待,不要激起民變。”
“恩,我懂。”雲深沉默片刻,忽然很輕很輕的問。“覺非,你有沒有後悔幫我?”
“沒有。”寧覺非毫不猶豫得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是立刻看清楚,想明白,需要時間來證明”
“是啊。”雲深感慨萬端。“周公恐懼留言日,王莽謙恭為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這是寧覺非的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他低頭看著雲深,溫柔的說:“我們先去吃飯吧,下午再去看那個被擒的少年。”
“好。”雲深站起來,與他一起走到飯廳。
江從鸞已得管事稟報,知道寧覺非回府,外面已經封城,正在搜查刺客,江從鸞也聽到了風聲,不由得有些擔心。看到寧覺非神色從容得走近來,顯然沒有受傷,他才放下了心,立刻張羅著上菜。
寧覺非正要叫他不用忙,讓下人去做事就行了,雲深卻搶先招呼道:“江公子,這些事讓管事去做吧,你吩咐一聲就行,別太累了。來,過來坐,外面一起吃吧。”
江從鸞吃了一驚。以前在薊都的時候,雲深對他一直不冷不冷熱,很有禮貌,卻冷淡疏遠,他也明白,像雲深這樣尊貴的人自是瞧不起自己,便一向安守本分,對他持禮甚恭,卻從不近前,更別說同桌吃飯了。
寧覺非的心裡卻分長高興,忍不住握住雲深的手,笑著對江從鸞說:“雲深說得是,從鸞,你就別忙了,過來坐著吧,哎,小緯呢?叫他也過來,大家一起吃,也熱鬧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