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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腰刀,在身周舞了個風雨不透。
如果射向他們的是箭,自然會被他們一一斬斷或撥開,可這是水,見縫就鑽。他們雖然見機得快,還是被潑上不少,一頭一身都溼淋淋的,彷彿落湯雞。
不過,冷水澆頭,讓他們清醒了不少。
寧覺非也淋了水,腦中一清,便沒那麼暈了。他慢慢扶著樹幹站起身來,凝神看向夜色中。
周圍掛著零星的燈籠,用於為晚歸的客人照路,藉著燈火,他們都能清楚地看見,前面不遠處站著一位身穿素淨長衫的年輕男子。他中等個子,相貌清俊,此時卻一臉慍怒,顯然心裡十分不悅。
獨孤偃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倒也不惱,笑嘻嘻地說:“這水倒來得好,省得王爺我洗澡了,嘿嘿,要再來壺茶就好了。”
寧覺非卻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群人在靜夜裡大聲喧譁,擾人清夢,確實不對,便對那人一抱拳,誠懇地說:“公子,對不住,在下與朋友喝多了酒,有些忘形了,十分抱歉,還請公子見諒。”
那人見他主動道歉,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對他拱手還禮,隨即冷冷地道:“你們把客官扶回房間歇息。”
“是,老闆。”那些夥計便放下手中盛水的桶和盆,上來扶著他們,將他們送往後院。
獨孤偃住在另外一間院子裡,要與寧覺非分手時,他大聲說:“兄弟,回去好好歇著,等你睡醒了,哥哥再帶你去吃好東西。”
“好,多謝大哥。”寧覺非笑著點頭,這才走上通往自己小院的路。
兩個夥計把他送到房門口,彬彬有禮地告辭,便轉身離去。
寧覺非推開門,走進房間。裡面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清。他摸索著往前走,很快便摸到了一張太師椅,便坐了下去,閉上眼睛,急促地喘息著。
片刻之後,有人打燃火鐮,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寧覺非驟見光亮,一時不能適應,不由得微微皺眉,慢慢睜開眼睛。
雲深坐在他旁邊,滿臉無奈地看著他。
寧覺非頓時覺得抱歉,微笑著問:“我吵醒你了?”
“也沒有,自你走後,我就沒怎麼睡著。白天睡太多了,走了困。”雲深溫和地道。“覺非,這裡你人生地不熟的,與人初次見面,便一同外出,喝得酩酊大醉,實在太危險了。”
寧覺非的腦子裡亂成一團,根本思索不了任何問題。他想了很久,才弄明白雲深這話的意思,便笑著說:“他們如果對我有企圖,我就想看看他們有何圖謀?如果他們並無所圖,那我不是結交了幾個好朋友?”
雲深頓時語塞,怔了半晌,才嘆了口氣,起身上前,替他寬衣解帶,又去吩咐值夜的下屬弄熱水過來,讓他洗漱。
擾攘了一會兒,寧覺非覺得舒服多了。他喝了兩大杯濃茶,這才上床躺下。
雲深閂上門,吹了燈,慢慢躺到他身邊。
寧覺非順手攬過他,輕聲問:“你的病怎麼樣了?好點沒有?”
“好多了。”雲深覺得好似回到了從前,很自然地側過身,枕著他的肩頭,伸手抱住他的腰。
寧覺非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閉著眼一直沒吭聲。
雲深聽著他漸漸平緩下來的呼吸聲,以為他睡著了,一時思潮如湧,不由得長嘆一聲。
寧覺非忽然問道:“怎麼了?還在為我今晚做的事心煩?”
他的聲音很低,雲深還是微微一驚,隨即笑了,輕輕地道:“嗯,你這個人啊,枉被別人稱作烈火戰神,其實心軟得很,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濫好人。”
寧覺非將他摟緊了一點,輕言細語地說:“那有什麼不好呢?如果人人都心冷如鐵,這個世界會變得很可怕。”
“話是這麼說,可人心難測,也不可不防。”雲深委婉地勸說著。“你看,今天你根本沒弄清來龍去脈,就收下那兩姐弟,說不定以後就會有麻煩。”
寧覺非沉默片刻,平靜地說:“雲深,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譬如救人。即使我知道有人利用我的好心來佈局,而最後我會受傷,我也不會後悔。如果這樣的事再出現,即使之前我被人傷過一萬次,我仍然會伸手去管,只要我有這個能力。那姐弟二人一看便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便是獨孤偃,也不像是奸詐之人。如果他送那姐弟給我是使什麼計,我順水推舟,讓那兩姐弟能夠從此脫離奴隸身份,重獲自由,也是好的。如果那姐弟倆是為了錢,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那我就算做個好事,讓他們能拿到那份錢,也算劫富濟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