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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歇息吧。”
寧覺非答應一聲,站直身子,忽然低低地哼了一聲,抬手按住胃。
他身邊的澹臺牧立刻察覺有異,伸手扶住他,關切地問:“覺非,你怎麼了?”
寧覺非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剛要說話,便軟了下去。
澹臺牧一把將他抱起,焦急地叫道:“覺非,覺非。”
寧覺非閉著眼,無力地說:“我沒事......只是有點......胃疼......”
雲深已經搶上來,抓起他的手把脈,隨即問道:“你晚膳沒用吧?”
寧覺非想了一下,答道:“恩......雲揚派人來找我......我就忘了。”
雲深立刻想起了臨淄府衙前的事,心裡疼惜不已,接著問他:“午膳也沒用?”
寧覺非又想了一下,才道:“恩......救那日松去了......後來......就忘了......”
“你......”雲深又氣又急。“我回府去拿吃的。”
“去宮裡吧。”澹臺牧溫言道。“你回府還要叫人現做,耽擱得太久了,宮裡隨時都有吃食預備著,也方便。子庭,你快馬趕回宮中,吩咐御膳房備好吃食,再讓御醫到御書房去候著。”
澹臺子庭答應一聲,飛奔出去,跳上馬便向皇宮急馳。
澹臺牧抱著寧覺非走出大門,在大檀明和雲深的幫助下騎上馬。
寧覺非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說:“皇上,我自己能行。”
“好了,別再說話了,好好歇著。”澹臺牧沉聲道,一帶馬韁,便往宮中走去。
寧覺非連著累了半個月,一天也沒休息,從昨天上午到現在,意外接二連三地發生,讓他耗盡了體力精力,胃疾又再次發作,痛得他直冒冷汗,再也沒了力氣,只得倚著澹臺牧健壯的身體,用力按住胃部,忍耐著一陣一陣的劇痛。
澹臺牧馳進宮門,直奔不遠處的御書房,將寧覺非抱進裡間,放到榻上,抓過一張毛毯替他蓋上。
雲深緊緊跟著後面。他心急如焚,卻一言不發,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華。
大檀明跑去找澹臺子庭,幫著張羅。
很快,熱騰騰的膳食便送了過來,都是湯湯水水,滋補養胃。雲深到桌邊看了看,先端了一碗梗米粥過來,一勺一勺地餵給寧覺非吃。
不一會兒,御醫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替寧覺非仔細地把了脈,便向澹臺牧稟報:“寧王爺勞累過度,憂慮傷神,飲食失宜,致使舊疾復發,心血虧損,肝鬱犯胃,痛引兩肋,攻竄不定......”然後報出擬用的藥方,又說了需要注意的事宜和忌口的東西。
雲深聽著,緩緩點頭,對御醫官的診斷和藥方基本認可。澹臺牧也略懂一些,便道:“好,你去開方子吧。”
那御醫官行禮退下,到外面去開方抓藥了。
澹臺牧溫和地對雲深道:“你先去歇歇,我跟覺非聊聊。”
雲深略有些遲疑,想著澹臺牧多半是要勸說寧覺非,便微一躬身,退了出去。
寧覺非已經讓雲深餵了一碗粥下去,感覺有了一點精神,煞白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澹臺牧端來一碗參湯,慢慢地喂他喝下。
這麼一折騰,已是五更天了,寧覺非很疲憊,閉著眼睛躺著,一動不動。
澹臺牧看了看窗外。
已經是初冬,晝短夜長,天還沒亮,燈籠將廊簷的影子映在窗紙上,微微搖晃。宮中禁止喧譁,到處都是一片寂靜,讓人感到安寧。
澹臺牧輕聲說:“你這樣的身子,怎麼出征?”
寧覺非微笑:“我年輕,將養兩天就好了。人誰沒有個三病兩痛,大檀將軍也曾受過重傷,身上留有舊疾,那也不能出征啊。陛下不也在沙場上受過傷嗎?難道說就天天躺床上養著,什麼也不做?”
“雲深很擔心你。”澹臺牧聲音柔和,很親切,就像朋友之間在談心,而不是皇帝與臣子商議國事。
“是啊,我總讓他擔心。”寧覺非輕輕地說。“ 他很年輕,卻努力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其實,世事如棋,人力有限,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澹臺牧點頭:“雲深喜歡事事做到完美,似他這般才能出眾的年輕人很少見。”
“對。”寧覺非睜開眼睛,看著屋頂,忽然笑了。“雲深有點像我前世的大哥。”
“是嗎?”澹臺牧頗感興趣地道。“跟我說說。”
寧覺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