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雲深被送進正房的臥室,平穩的放到床上。御醫們再次上前檢查,討論脈案,擬出新藥方。立刻有人飛騎進宮配藥,再疾奔而回。
前一段時間那日松不停服藥,煎藥的傢什一應俱全,江從鸞早已派人取過來。藥僮便在廂房裡支起藥爐,開始煎藥。
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寧覺非心亂如麻,索性不去理會那些瑣事,只是守在雲深身邊。其實他自己也是傷病交加,御醫囑他一定要臥床歇息,他卻堅持不肯離開。澹臺牧便叫人把軟塌放進臥房,讓他躺在上面,親眼目睹御醫們對雲深的救治,順便也給他診治。
他的傷已有惡化之兆,但畢竟新傷不久,未及要害,經過剛才的清洗,再重新上藥、包紮,已不會危及生命,可他這兩天一夜未閤眼,在寒冷的夜裡來回奔波,舊病卻隱有復發之勢,這是御醫們感覺最驚心的。
屋裡溫暖,寧覺非實在太過疲憊,卻憂心雲深安危,仍在奮力支撐。御醫們見他執意不肯睡,便在他的湯藥里加了兩味寧神安眠的藥材,他喝過之後再也支援不住,很快就昏睡過去,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
澹臺牧親自將寧覺非和雲深送過來,之後也沒有離開,就用寧覺非的書房處理一應急務,下達一條條旨意。文臣武將們川流不息的進進出出,禁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府裡府外戒備森嚴,書房周圍更是佈滿了御前驍騎衛,等閒之人不得傳喚均不許靠近。
元帥府裡一直瀰漫著緊張氣息,外面卻是一派輕鬆。
普通百姓只是隱隱知道城裡出了事,具體情形如何卻並不清楚,等到封城令解除,大家便以為危機已除,都額手稱慶,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而過來走親訪友的和行腳商人則紛紛趕著出城,害怕萬一朝廷又封城,既浪費時間又誤了自己的事。城裡最大的貨棧通達商行也有兩個商隊夾雜在人流中出城,分別向南面和西面快速行進。
皇城內各府中人一聽不再戒嚴,可以自由進出,立刻派人出去採辦東西,通知親朋好友。鮮于驥派來送年貨的車隊也混在人潮中出城,向北而去。
半個時辰後,雲揚帶人包圍了通達商行,將裡面的人全部抓了。同時被抄的還有幾家書局、綢緞莊、藥店、珠寶行、米行、客棧、青樓。去抓人的武官對裡面的佈局都非常清楚,包括地窖、密室,將躲在裡面的人一一擒住,竟是滴水不漏。
城外,雲汀指揮鷹軍兵分幾路,將通達商行的兩支商隊一起截下,把所有人擒獲,一個也沒有走脫。
與此同時,大檀琛在南方也動了手,將圖謀復國的叛黨一網打盡,只是訊息尚未傳回薊都,但澹臺牧已心中有數。當初,他派大檀琛任副使,去南方安撫戰後災民,勘察現場,以便重建被毀城鎮,實際便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意圖是讓大檀琛南下後暗自行動,將探子報來的訊息一一核實,然後便立刻動手抓人。
而在臨淄城中的行動則是寧覺非、澹臺子庭會同兵部三位大將軍共同制訂的計劃,如今果然大功告成。一切都在當初的謀劃之中,而唯一的意外便是雲深的失蹤以及今天發生在理王府中的事情。
對此,寧覺非深深自責,認為是自己防範不周而造成的,這種內疚讓他即使在藥性的作用下陷入沉睡中也依然無法安穩,斷續的夢境不斷破碎,似乎有痛苦的呻吟在呼嘯的風中時隱時現,令他無比憂急,卻又動彈不得,徒自著急。
在反覆的掙扎之後,他終於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雲深。
他如往常一般,儒雅溫文,身穿自己設計的素淨中透出華麗的長衣,有微風輕輕吹拂他的衣襟。他微笑著,輕聲喚著“覺非”。良久,他緩緩轉過身,飄然遠去。
寧覺非大急,猛地驚醒,一邊叫著“雲深”一邊翻身坐起,傷口頓時劇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立刻,他便感到屋裡的氣氛不對,馬上看到雲深躺著的地方。
昏黃的燈火下,幾個御醫都圍在床前,緊張的低聲討論著。他們完全遮住了雲深,根本看不見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寧覺非的叫聲,他們回過頭來,都是一怔,隨即勉強笑道:“王爺,是我們吵著你了嗎?”
“不,沒有。”寧覺非掙扎著下床,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雲深的情況怎麼樣?”
御醫們都有些遲疑,隨即看向御醫院的醫正。
那位名醫鬚髮皆白,猶豫了片刻,便決定據實以告:“雲深的外傷本來未損筋骨,當時看著以為不要緊,可他在雪地裡凍了許久,內外煎焦,元氣大傷,再加雲大人的體質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