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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盡忠朝廷,你們這幫叛逆,憑什麼稱竇氏謀反?”大權在握的王甫卻毫不慌張,他一邊數落理虧的竇氏一門貪功封侯、貪贓枉法等罪狀,一邊則令士兵圍捕陳蕃。最後,勢單力薄的陳蕃被打入了死牢,當咬牙切齒、滿懷刻骨仇恨的宦官們將他打翻在地時,他們還一併窮兇極惡地踩著這位清流派領袖大罵道:“死老鬼,看你以後還怎麼算計我們!”就在當天,陳蕃也不幸被殺害。
太監們要是抱成團,還要發洩自己對這個社會的不滿,那就讓人有得苦頭吃了。 。 想看書來
4、第二次“黨錮之禍”
4、第二次“黨錮之禍”
政變幾天以後,曹節、王甫等18名宦官便因討“陳、竇有功”受到大大的封賞,從而再次獲得了掌握朝政的大權。而緊接著,小人得志的宦官們又開始了變本加厲的政治大清洗。
在殺了一大批陳、竇黨的同時,宦官又唆使漢靈帝下詔,將“黨人門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及其五服之內的親屬,“皆免官禁錮”。而靈帝的統治序幕也就這樣在血泊之中拉開了,真是樹欲靜而不止。
不過,在誅殺了陳、竇及其宗族、餘黨之後,朝野上下卻並未出現如宦官們所希望看到的那種萬馬齊喑的局面,對太監們該鄙夷的還是鄙夷,絕不與其同流合汙。宦官們雖然在宮廷政變中大獲全勝,可是他們彈冠相慶的喜悅似乎還沒有完全逝去時,新的不安和憂慮又在困擾著他們了……
還是在第一次“黨禍”過後,天下士大夫由此更加崇尚李膺等“黨人”的風範,竟相追隨與標榜他們,而各種標榜黨人的名號也便隨之出現了:竇武、陳蕃、劉淑三人被稱為“三君”,“君”即當代人共同尊奉者;李膺、王暢等八人為“八俊”,“俊”就是人中英傑;尹勳、範滂等八人為“八顧”,“顧”是指能以德行引導人們;張儉、劉表(就是《三國演義》中的那位)等為“八及”,“及”就是指能令人敬仰;度尚、張邈等為“八廚”,“廚”是指能以財物救人。這一系列名號的出現,恰顯示出清流派活動的進一步高漲,其實他們背後是更為廣泛的社會政治基礎,到最後唱主角的還得是他們,要不怎麼說東漢末年、三國魏晉人才輩出呢。
當然,建寧元年的宮廷突變還是給了這些清流派一記沉重的棒喝,不過他們不少人依然敢於大聲為陳蕃、竇武鳴冤叫屈,也有不少人默默不語而暗懷怨恨。此時,宦官集團以為做點“禮賢”的姿態就可以把事情擺平,可是抗議的吶喊還是來了。
首先就是那位被人當了槍使的名將張奐,雖然他後來因功被加官進爵,可是當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那叫一個內疚,那叫一個悔恨。他很想彌補自己的過失,於是建寧二年四月,他便上書劉宏,為陳蕃、竇武等人喊冤。由於措辭真切,14歲的劉宏竟然被深深地打動了,若不是那些很快知情的宦官們上前極力詆譭張奐,否則劉宏感情傾向哪邊還真說不定了。
然而張奐還只是一個開始,朝廷中越來越多的正直官僚又接連上書皇帝,鋒芒直指宦官集團,弄得他們一個個如坐針氈。一不做二不休,經過又一番密謀,為了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充滿了仇恨和不安的宦官們又再一次舉起了自己罪惡、血腥的屠刀……
建寧二年十月的一天,山陽高平人朱並的一封不尋常的奏章被以最快的速度傳遞至漢靈帝劉宏手中。讀過這封舉報信式的奏章,劉宏竟不寒而慄起來。緊接著,他又為這有名有姓、證據“確鑿”的朋黨圖謀社稷的事件深深地震怒了,它觸到了他內心深處最軟弱的那根弦——他惟恐自己君位乃至身家性命不保。所以也沒多想,年輕、衝動、還有點自卑的劉宏立即詔令逮捕奏章中所舉報的張儉等數十人。
這封宦官集團陰謀搞出來的汙衊信,就成了更為酷烈的第二次“黨禍”的前奏曲。
後經過了幾個月的精心炮製的牽連、陷害,凡是曾經和宦官們做過對的都沒有得到好下場,被處死、流放、免官禁錮者多達六七百人,其中張奐也被免官禁錮。
如此,由於正直敢言的官僚幾近被清洗一空,而制約宦官的力量也就隨之消失,他們這下便可以把壞事幹到底了。於是,對“黨人”的血腥屠殺也就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殘酷,可謂睚眥必報。比如,這次宦官們欲捕殺的“首惡要犯”張儉先是聞風出逃,輾轉躲藏於眾親朋好友之家;而許多人更衝著他的名氣,竟甘願冒著滅頂之災來掩護他——這也成了那東漢衰世一道獨特、光亮的社會風景,“魏晉風骨”的肇始!雖然張儉最後真的逃脫了魔掌,但死太監們卻嚴厲追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