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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與漪漣是晚輩,戚婆子地位又特別,兩人先後起身相送,“麻煩戚婆婆。”
戚婆子走後,侍奉的家僕乾脆也全沒了身影,奉茶的奴婢來了又走,隱隱略見匆匆之色。在所有身影消匿之後,整個蘇樓格外安靜,甚至不聞蟬鳴。過度的沉寂讓剛才戚婆子一行像是鬼魂般存在,漪漣有種落入鬼樓的錯覺。
她試圖尋找解釋,便向柳笙搭話,“這蘇曜的病你瞭解多少?昨日我問君瓏,他說的模擬兩可。”城中百姓卻傳得神乎其神,尤其是對這蘇曜的病情解釋為‘妖邪附身’,而將戚婆子說成神婆,能驅邪避兇。
柳笙試問,“師妹可信傳言?”
漪漣道,“這戚婆子若真能驅邪,蘇曜怎麼會還病著?師兄明知故問。”
柳笙頷首笑,“不瞞師妹。昨日接你傳信後,我曾調查了一二。蘇曜的‘失魂症’並非天生,而是數年前因喪妻傷心過度,積鬱成疾。據說他與妻子佟七七恩愛非常,兩人乃是七夕節相識,七夕節定情。蘇曜為其更名‘七七’,取得是‘七月七日一相見,故心終不移’之意。”
這幾句有點答非所問,漪漣打趣道,“竟不知柳師兄對情愛之事頗有興味。不知莊裡的小師妹何時能得柳師兄贈詩之情?”
柳笙繞彎道,“論才情,我自認不比襄王爺,師妹以為如何?”
漪漣現在一聽有關李巽的話就犯心虛,不耐煩道,“師兄別跟我繞彎子,說正事。”她挑了重點問,“蘇曜的病究竟怪在哪?看著不過是神智失常。‘失魂症’從何而來,聞所未聞。”
柳笙端著摺扇有幾分君瓏的氣質,“‘失魂症’乃戚婆子之語,莫說師妹聞所未聞,為兄於存岐堂學藝數年,也不曾聽聞。”
漪漣即刻察覺異狀,“外頭的傳聞或是妖邪附身,或是絕世之戀,大都與蘇曜的失魂症扯不開關係。這話既然出自戚婆子之口,謠言是否可算作她一手促成?”
柳笙以為,“現在斷以‘謠言’恐怕太草率。就我聽聞,蘇曜確實有異於常人之舉。”
漪漣挺直背脊,“什麼舉動?”
柳笙道,“佟七七死後,蘇曜得了所謂失魂症,衣食起居皆需人周全。平日痴傻不語,呆然不動,恰如活死人。然而正是這位蘇將軍每晚入夜時分必然如夢初醒,獨自一人行往蘇宅最高樓點燈,風雨無阻。”
“有這等奇事?!”漪漣驚訝。
柳笙進而道,“正因蘇曜的無端舉動,才有一干玄乎之言。戚婆子一句‘失魂症’不過是給這些傳聞一個適時且看似合理的‘解釋’罷了。”
此話一出,兩人心知肚明,非得等替蘇曜診脈後才能會一會其中蹊蹺。
然而,他們乾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夕陽漸落西方,始終沒有等到蘇曜前來。偌大的正廳甚至沒有家僕前來點燈,連戚婆子也沒有半點訊息。兩人默然對視一眼,疑心在最後一縷透進大廳的夕陽中越來越濃。
在夕陽消失的最後一瞬,一名女婢掌燈前來,身影虛虛實實,猶如魅影。
那女婢行萬福禮,燈籠隨之沉浮,“有勞貴客久等。婆婆遣奴婢前來回話,說她今日卜卦見凶煞之象,不宜讓二位貴客面見將軍。煩請陸姑娘改日再臨府中診脈。”
兩人苦笑無語。
漪漣向來心直口快,“堂堂蘇大將軍竟如此迷信,平時沐浴用膳是否也要挑個吉日講個忌諱?”
奴婢欠身無言。
柳笙小聲提醒,“師妹,你是替莊主而來,不可失了規矩。”
漪漣撇撇嘴,不再多言,跟隨在婢女身後原路返回蘇樓大門。
此時,夕陽已逝,宅院內燈火稀疏,煞是陰沉。
正要出門時,身後傳來拄拐之聲,果然是戚婆子領著兩婢女掌燈而來。滿鬢銀髮的銀髮和臉上凹凸的皺紋明示了她年老的事實,她的眼神卻不似老者,尚有犀利,兩者集於一身自是難以和諧。
她在兩人五步之外站定,“陸大小姐,老身為表歉意為您卜了一卦,有勞您上前來看。”
漪漣戒備,在與柳笙通氣之後才留心上前。
戚婆子命身後婢女上前,婢女捧著一個木質錦盒在腹前,對著漪漣開啟。另一名婢女適時上前掌燈照亮錦盒內的一張字條,上頭飛舞四字,是戚婆子所卜出的卦面。出示後不過片刻,婢女們立刻收手退回戚婆子身後。
漪漣很是迷惑,“婆婆,這卦是否意味著我有背井離鄉之禍?”
戚婆子搖頭,“非也。此卦為是惡鬼纏身之相,若不及早驅鬼辟邪,恐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