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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這不像是一個高三學生的反應,通常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如果還沒有放聲大哭或者抖得像一株冬天的小草,就已經很難得了。雷蒙有了點興趣。
“我是昨天接你放學的人,忘了嗎?”
“你是搶劫犯吧,拿我當人質,逼我爸替你開鎖,得手了吧?”
真是出乎意料。雷蒙的興趣更高了,對於不一般的人,他總有觀察的興致,他甚至想和他多聊一會,如果不是時間如此緊迫的話。“完全正確,年輕人。你父親很愛你,希望你以後也好好報答他。我得走了,桌子上有點錢,是我對你的一點小小補償。耽誤你的功課,真是過意不去。”
雷蒙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聽見一句讓他更感驚訝的話:“你能帶上我嗎?”
雷蒙轉過身,張放已經坐在床上。“我知道你是個大人物,我想跟你走,闖蕩世界。”
雷蒙仔細打量這少年,蒼白的臉上有一些倔強,陰鬱的眼裡有一絲熱切的光。這讓他一下想起自己的少年時代。
“你成績好嗎?”
“他們總想讓我當學習委員,我不當。”
“不想上大學?”
“絕對不想。”
“為什麼?”
“我爸是北大畢業的,可他要靠替人開鎖混飯吃。”
“你捨得離開你父親?”
“我沒什麼捨不得的。”
雷蒙笑了。這孩子讓他很滿意。或許將來有一天,他真可以考慮帶上他。“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帶你走,我將要做的事,是我一個人的事。”
張放點點頭,頭低了下去。
雷蒙說:“別發呆了,小夥子。如果警察不是太笨的話,他們很快就要找上你父親。在他們來之前,你還可以乾點什麼。”
說完,雷蒙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就在關門的一剎那他忽然回頭說:“大學還是要上的。”
張放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看著桌上的一疊錢,以及那張有他父親專訪的報紙發愣。過了幾分鐘,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躍而起。
體育東村育秀裡153號402,這是張放常來的地方,不同的是,他這次來之前打了個電話,確認室內無人之後才來的。
他來到樓道技防門前,隨便按了5樓的一戶門鈴。“喂。”有人問。
“修理!”他粗著喉嚨回道。
果然,和大多數情況一樣,門鎖啪地一聲開了,那人連修理什麼都懶得問一句。
張放走到4樓,從口袋裡取出自己的鑰匙包,裡面有他家的鑰匙,還有一柄做工粗糙的鏟形小棒,以及一根又短又細的籤子,看不出什麼材料做的。他一秒鐘都沒有猶豫,把小棒輕輕插進鑰匙孔裡,小心地把籤子放在小棒底下,然後用小棒去拔制動栓的銷子,使銷子向上抬升到開啟的位置,而來自籤子的持續壓力則使銷子保持這種狀態。他熟練地操作著那根不起眼的小棒,仔細感覺著銷子的微微顫動,直到聽到咔的一聲輕響。他小心地抽回小棒,又從鑰匙包裡取出一個薄薄的鑰匙片插進鎖孔,輕輕擰了幾圈,鎖開了。
張放熟門熟路地直接走進同學李大維的房間,開啟寫字檯右側第二個抽屜,翻出一本收藏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兩張火燒嶼景區的門票。
一張全價,一張半價,是李大維和他媽一起去的。張放記得很清楚,李大維曾向他展示過自己的門票收藏。
張放的第一次入室行竊就找上了他在學校裡唯一的朋友,但和父親不同的是,他做得很坦然。
他甚至有些得意。那幾件開鎖工具都是他自己琢磨、加工出來的。以前,它們不過是好奇心的產物,今天終於有了更大的用場。
一·破鎖(10)
10
海門公安局刑警支隊副隊長蔣志成頭疼不已,上頭把海門有史以來最大的銀行竊案交給他負責,可整整二十四小時過去了,居然什麼線索都沒有。
三十歲不到就坐到這個位置上的蔣志成可以感覺到這種壓力:犯罪者在某一個地方悄悄打量著他,嘲笑著這些裝備精良的國家公務員的笨拙。在以往的刑偵生涯中,他多次以迅猛有效的行動,粉碎了這種感覺,可這一次,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越來越感到無力。
很明顯,罪犯使用了易容、下毒和開鎖三項犯罪技能,而且堪稱高明。從案件的實施情況來看,罪犯的思維縝密,果斷而大膽。可能是團體做案,也有可能是單幹——如果是這樣,這個敵人的確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