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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釉宮。
一疊紙放在桌子上。
可敦拿起一張,還未看到一半,便氣得發抖,臉色漲紅。她猛地一拍,便將那張紙拍在了桌子上。
“豈有此理!”可敦怒氣衝衝,“叫契紇來見本宮!”她想到那些傳聞,為了避嫌,又道,“把可汗也叫來。”
契紇收到可敦傳令的時候,便知道這件事已經傳到了可敦的耳裡。
他知道可敦已經震怒,但是這件事他必須面對,咬了咬牙便立即進宮了。
“可敦。”遠遠的,契紇便朝著可敦跪了下去,“臣連累了可敦。是有人想置臣於死地,竟想出這般惡毒的辦法,連累了可敦。”
契紇這話是當著白釉宮的一眾人說的。
可汗到,一眾人便退了下去。
殿中有可汗、可敦、契紇三人,這再有什麼閒言碎語,也傳不出去了。
可汗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以一個慵懶的姿勢:“你們太不知收斂了。”
可敦確實不知收斂。
她是有恃無恐。
可汗是她的女兒,她的母族十分強盛,契紇是南院大王,手握重權,她還有什麼可以懼怕的?
她根本沒什麼可怕的,所以時常令契紇出入宮中滿足自己的**。
至於蕭氏,可敦根本沒有將蕭氏放在眼裡。當年,她與蕭氏齊名,兩人在許多事上都要爭個高下。而今,契紇為了她將蕭氏棄之如敝屣,讓蕭氏生不如死,可敦心中便滋生了一股扭曲的自豪感。
只是她沒想到,有人會給她來這麼一招,將她的臉面撕下來,給天下的百姓踐踏。
一旦想到那些淫詞豔句在大都流傳著,可敦便覺得深深的羞辱。
“可汗,是故意有人用這件事做文章。臣與可敦之間清清白白的,是有人要陷害臣。”契紇道。
可汗嗤笑了一聲,盯著契紇看著,像是能扒開他虛偽的麵皮,看到他的內心。
契紇心中一驚,他總覺得可汗肯定知道自己和可敦的事。但是沒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可汗。但是可汗為何一點也不生氣?
契紇覺得十分怪異。
他不由得想到突顏的話,可汗被寶音控制了。
“契紇,那些淫詞穢語是怎麼回事?”可敦問道。
契紇連忙道:“那不是臣寫的,臣願對天發誓,若是那些是出自臣之手,臣不得好死。”
可敦看了可汗一眼。
可汗立即轉變了語氣:“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的。契紇,若是讓朕知道那些淫詞穢語真是出自你之手……”
可汗雖然對契紇生了厭惡,但是想到他南院大王的位置,和手裡的兵權,便忍了下去。
她若是與契紇反目,那就必定要拔出他的勢力,這樣就會傷筋動骨,且再培養一個契紇這樣好用的人太難了。權衡考慮,她忍下了厭惡。
契紇背後一寒,連忙跪了下去:“臣不敢!”
契紇從白釉宮出來的時候,裡衣已經溼透了。
他回到府邸之中,一直渾渾噩噩的。
有人在針對他。
到底是誰在針對他。
契紇渾渾噩噩間便走到一處偏僻的院落,他的眼神一凜,不由得想,會不會是蕭氏那個賤人!
當年他們恩愛的時候,契紇曾經將免死金牌藏得位置告訴過蕭氏,除此之外,便無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契紇跨過了走廊,邁了進去。
只見院子的梨花樹下,一人坐在那裡。她一身白衣,頭髮挽起,臉頰緋紅,一點朱唇,嫻雅幽靜。
這一眼,竟是一晃回到了幾十年前,他初見她時的模樣。
“契紇哥哥,那便是蕭家女,是個漢人呢,我最討厭她了。”
“斛珍妹妹,你討厭的人,我也討厭。”
斛珍便是可敦的閨名。
他初見她時,他是有些晃神,無奈他心中早已有了人。
後來斛珍嫁給可汗,他一氣之下便瘋狂地追求蕭氏,便是為了讓斛珍氣憤。他記得,那是斛珍嫁給可汗後第一次主動來找他,語氣裡充滿了醋意。他心滿意足,原來斛珍是在意他的啊。
契紇扮作痴心的模樣,瘋狂追求蕭氏,差點自己都當了真。
剛剛和蕭氏成親的那兩年,契紇差點迷失在她的溫柔鄉里,直到斛珍將他贈給他的情詩拿給他看後,他才恍然驚覺。
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