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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荒,餓死了不少人,後頭天氣一熱,又滋生出鼠患和瘟疫,城裡就更亂了,千萬去不得,得先繞到青雲城,再走水路,這樣才最安全穩妥。”
高林與程素月對視一眼,赤霞城處於白江中游,確實容易受水患影響。可朝廷年初早已調撥了大批糧食過去,按理來說絕不該“餓死許多人”,而且赤霞城的太守前陣才上過一封請安折,洋洋灑灑吹了一滿篇的國泰民安,從頭到尾沒提一個字的荒與瘟,被皇上以“以後有空就多做事,少說這些廢話”為由給打了回去,還在朝中傳成了笑話。
不過笑歸笑,也是善意的笑,畢竟誰會不喜歡國泰民安?
梁戍問:“赤霞城的官員,叫什麼名字?”
高林答:“石瀚海,四十來歲,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庸庸碌碌,無功無過的草包。”
現在看來倒是低估了,草包做不出欺君罔上的事——人家至少也是個膽大包天的草包。
梁戍又看向自己身側。
柳弦安道:“在赤霞城附近的常安城,有白鶴山莊開設的醫館,裡面有至少兩百名弟子,如有需要,可供王爺任意差遣。”
至於自己要不要跟去,柳二公子則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考慮,因為多自己一個,或者少自己一個,都不會對赤霞城的瘟疫產生任何大的影響,既然去與不去一樣,那就去與不去都可以。
不過考慮到此行的任務並沒有完成,柳弦安最終還是追隨梁戍,踏上了前往赤霞城的路。
阿寧初時稀裡糊塗的,不知道怎麼剿匪剿著剿著,就突然又要去赤霞城,不過後頭聽說王爺是要去檢視災荒與瘟疫,態度便立刻嚴肅起來,先將事件原委寫了封書信送往白鶴山莊,又把沿途要經過的城池、以及要在哪一座城池裡買哪種藥,全部記下來交給程素月,又仔細叮囑兩三回,讓她務必分地分批地購買。
旁邊的護衛沒搞懂:“這麼麻煩,為何不能在同一地買齊?”
程素月道:“一來不好儲存,二來我們若搬空一座城所有的藥房,那當地百姓病了要去哪裡看?”說完後,又轉向阿寧道,“小兄弟放心,我會按照你寫的去買。”
阿寧點點頭,又從袖中取出幾瓶配好的清涼藥油送給程素月,這才轉身跑回馬車。他身型瘦小,面容也嫩生,但說起藥材時卻不卑不亢,頭頭是道,將發生瘟疫時一切可能遇到的狀況都做出了預想。白鶴山莊,當真是個厲害地方。
想及此處,程素月又忍不住看向馬車,簾子依舊垂著。同行這幾天,她鮮少見到柳弦安出來溜達,說真的,這還是程姑娘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怕悶、不怕坐的男人。於是她調轉馬頭去找高林,小聲問:“哥,柳二公子怎麼也不同我們一起吃飯?”
“你管這事做什麼。”高林警覺地告誡她,“他可是公主相中的人,你別搗亂。”
“哎呀,我不搗亂,我就是好奇。”程素月用胳膊肘搗搗他,“哥,你說柳二公子都好看成這樣了,那她妹妹不得美得跟仙女一樣,咱王爺居然都看不上嗎?”
提到這件事,高副將立刻想起了柳小姐那擲地有聲的跳湖大計劃,繼而開始牙疼頭疼渾身疼:“行了,不該你管的事情別管,這一趟既有赤霞城的瘟疫,又有萬里鏢局的前朝舊案,難道還不夠你我忙的?”
程素月“哦”了一聲,終於暫時收起好奇。她知曉譚大人在王爺心裡的位置,算孩童時期的半個老師,聽說慘案發生的前一個月,他還在譚府裡與幾位小公子一起混吃混喝,約好了等山中梨花堆雪時,就同去獵場射箭玩耍,誰曾想,沒多久就傳來譚家滿門喪命,血染長街的訊息。
當時整座王城都炸了鍋,各種謠言沸沸揚揚,甚至還有人說幕後那隻手是皇上,說譚家人死不瞑目,正化成厲鬼四處亂飄。百姓人心惶惶,恨不能將辟邪符咒從頭貼到腳。原本花團錦簇的繁華之都,像是一瞬間就被陰雲籠罩了。
而梁戍同樣陷入了這片濃而不散的黑影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