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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商的祭祀結束之後,衛淵沒有立刻將自己的真靈收回來。
而是站在祖脈上,俯瞰著朝歌城,過去了很久,眾人才下山離去,重新回到城池當中,從祭祀活動迴歸到正常的生活當中去,原本是武乙夢境的那座朝歌城緩緩破碎,而真實的朝歌城顯然沒有那麼地美好,但是卻更為真實,更有生活的氣息。
老太師留在了這裡。
他遲疑了下,還是恭敬問道:“山神大人,帝神他……”
衛淵看了他一眼,嘆道:
“你跟我來吧。”
衛淵轉身,靠著山神權柄,帶著朝歌城太師的一縷真靈,走入到了祖脈山腹當中。
在朝歌城中生活了一輩子的老者震撼于山腹中那恢弘浩大的石刻和如同祭壇的階梯,衛淵將武乙三千年間刻畫的石碑指給他看,並沒有解釋什麼,在老者看著那些石刻失神的時候,就獨自一人離去。
這些石碑壁畫上的文字足以代表一切。
衛淵出現在山巔上,武昱和飛御還在這裡。
衛淵對於殷商遺民們的修行方式,還有那種巨大的青銅機關獸很感興趣,那畢竟算是神代的遺產,而且一直都沒有斷絕過,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沉吟了下,看向旁邊的飛御,問道:
“我記得,你們來到這裡之後,有向外探索過。”
飛御恭敬地回答道:“是,山神大人。”
他想了想,道:“按照之前留下來的書卷記載,我們的先人抵達這裡的時候,已經經過了很長的流浪,朝歌城裡沒有多少食物和水了,哪怕是外面有危險,當時的人們也只能冒險外出尋找水源和能夠開墾種植糧食的土地。”
“那一段時間裡,朝歌城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開闢了土地,從河流那邊挖出一條支流,引導到城外,然後又組成狩獵隊,把靠近我們水源的野獸群驅散,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上百年的時間才解決了這兩個問題。”
“在那之後,因為一直想要弄清楚我們現在究竟在哪裡,還有外出狩獵的原因,我們對外面的探索一直都沒有中斷過。”
衛淵點了點頭,道:“那你們有地圖嗎?”
飛御意識到眼前這位山神的意思,點頭道:“有的。”
“我這就下山去取來。”
……………………
皮革被鞣製,暴曬後做成的地圖,被微風託舉在空中,緩緩展開。
上面以類似於木炭的筆觸,勾勒出了一條條道路,標註了山水的圖案,還有些地方,被大大地打了叉號標註,那裡代表著死地,代表著有很多人在探索的時候死在了那裡,後人們將這些危險的地方標註出來,再往後探索的時候,就會主動規避開。
這是以性命堆積出來的經驗。
是和這山海蠻荒世界抗爭的證明。
衛淵嘆了口氣,視線從這地圖上掃過,臉色逐漸變得凝重,最後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他發現,如果這地圖能夠更精準一些的話,那麼就能夠和他記憶中的部分對上號,這是一個並不算好,卻也不算太壞的結論。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禹當年分裂山海諸界的時候是按照什麼規律去做的。
其中有想到某個可能性,就是是按山海經分捲來分裂這些區域的。
將西山經,將南山經之類的區域分別流放出去。
駁獸,記錄于山海經·西山經那一卷。也就是說,朝歌城花費了數百年時間鎖抵達的地方,應該是位於古代認知裡的西山區域。
西山經……
衛淵閉目回憶,嘗試記起自己當初寫下的那些文字,而後五指微張,讓流風在虛空中匯聚,武昱和飛御尚且還有些不理解,突然,他們注意到周圍的花草開始隨著風晃動,微微伏低。
武昱微微一怔。
起風了?
輕輕的呼嘯聲旋即充斥於耳膜。
陡然變大。
兩人被風壓晃動,踉蹌了下,本能地低下頭,幾乎以為自己要被狂風吹走,只覺得鼻尖口中都是隨風而來的草腥氣,泥土味,還有水汽的溼潤感,抬起頭來的時候,怔怔失神,看到那少年道人眉眼安靜,袖袍被風吹拂地鼓盪起來,伸出右手,五指微張。
於是天地間有長風而來。
風氣匯聚,化作了青色的絲線,以朝歌城地圖為核心往外面蔓延出來,將西山區域的地圖補全,自原本的一卷地圖,編織化作了長有數米,高亦是數米的蒼青色圖卷,緩緩在祖脈山巔展開,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