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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緒激盪,甚至於讓自身所受的藥毒反向侵襲血脈。
一邊叩首一邊口中咳出鮮血。
張浩不忍,踏前一步,伸手直接按住道人肩膀,以自身法力安撫住道人此刻激盪的血脈,祝宏邈則是迅速翻找出解毒丹藥,給這道人服下,但是藥毒入體太深,再加上執念深重,甚至於反倒是引導心血激盪,藥毒幾乎侵入魂魄,藥石難醫。
祝宏邈突地道:“不對,解毒丹藥怎麼讓他傷勢更重了?”
張浩面色一變,只一探道人鼻息,便是面色驟變:
“該死!”
他手掌重重砸在桌子上,面容難看:“那老東西,拿他的身子去試藥,恐怕不止試過一次,毒素積累在一起,解毒藥根本沒用。他是在拿我神州修士的身體做藥性實驗,只要解開幻境,毒素就會爆發,根本救不回來。”
不,還有人能救他。
但是,此世恐怕不存。
衛淵所知道的,唯獨一位嘴角帶笑的少年道人才能救下這等程度的傷勢,他伸出手來,那道人恢復了清醒和理智,他嘴唇抖了抖,整理衣著,然後右手覆蓋左手,仍是拜下,道:“請祖師,誅殺道主。”
衛淵看著他,回答道:“很可惜。”
“我不是你的祖師。”
道人嘴唇顫抖了下,張浩和祝宏邈已經開始聯絡道門那邊的人,只能希望現在送到專門的醫院裡,還能救下他來,在張浩奔出去的時候,衛淵遲疑了下,還是微微俯身,在那道人耳畔輕聲道了一句。
道人雙目瞪大,眼底爆發出一股明亮的色彩。
衛淵伸手,本來想要在道人肩膀上拍一下,想了想,還在按了按他的頭頂,道:
“去吧,支撐著活下來。”
張浩把車開了過來,祝宏邈飛奔進來將道人背起,就趕到車上。
一腳把油門踩下去,汽車引擎悶響,飛快地前進,祝宏邈以自己那一點點微薄的道行,嘗試要穩住這道人的氣機,但是後者經歷過劇毒和幻術的漫長折磨,仍舊還是緩緩地喪失氣息。
只是雙目卻還殘留一絲絲光彩。
“我不是你的祖師。”
剛剛的聲音溫和:
“畢竟……”
“按照輩分的話,你應該喚我次天師。”
……………………
等到張浩等人離去後。
衛淵邁步走向靜室,抬手一招,九節杖和張道陵法劍直接撞破了透明玻璃,出現在他手邊,緩緩懸浮,他伸手握住九節杖,以此物抵著地面,立起法壇,尋找氣機,衛淵剛剛從困住那道人的執念記憶裡,看到了那道主的樣貌,知道了後者珍藏一道古代的黃巾符籙。
如果沒有估計錯時間,那一道符籙很有可能和自己有關係。
衛淵手持九節杖,緩緩冥息,靠著這法器對自己的感知強化,冥冥中感覺到了那一道符籙存在的大致方向,屈指籌算,避免傷及無辜的可能,而後才轉化為千里追蹤法壇,復又抬手,張道陵法劍浮現空中。
法壇當要起符。
起的何符?非黃符非鐵符,乃神靈敕令。
玉符浮現虛空。
衛淵屈指輕叩,新補充的那一道山神敕令瞬間崩碎,並指沾染神性神力,以神力為硃砂,以法劍為黃符,衛淵一口氣在張道陵法劍上寫了十多道符籙,不是他所擅長的狂風,而是張角所擅長的雷霆。
以雷霆誅殺邪佞,斬殺不臣。
最後一筆落下,衛淵的手指焦黑,而密密麻麻的雷痕出現在這劍身上,散發出藍紫色的光芒。
讓法劍懸浮空中,一道道雷霆電弧不斷迸射出來。
衛淵吐出一口濁氣,最後並指在這劍身上緩緩拂過,令這電弧雷光全部收斂,最後連一絲流光都不再溢散,看上去平凡無奇,卻又散發出強大的氣機,而後以九節杖為指引,衛淵屈指叩擊此劍三次,第一次以元命赤籙,第二次以山神印璽,第三次則是以自身真靈下令。
犯我神州者;判我師門者;勾連倭寇,以害同門者。
他道:“當誅。”
隨手一揮,伴隨著長鳴嘯,轉眼之間,張道陵的法劍裹挾雷霆,直接破空而去。
劍出而風雷隨。
衛淵斂眸,因為起壇施法而面色蒼白,想了想,給張若素髮了個訊息。
“道友,等會兒可能會有一點點動靜。”
“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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