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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山立派吃什麼,就算是能挖野菜,可也不填肚子啊。”
白衣少年認真思考,道:“那隻需要五斗米就加入,怎麼樣?”
仲升目瞪口呆,突地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後來發現這好友竟然不像是開玩笑,揉著肚子道:“好好好,算你能行,那你這,噗呲,五斗米教又怎麼能辨認出,後世弟子們是好是壞?當時你可早死了。”
張陵道:“簡單,你我皆有籍,我便編撰類似乎鄉戶之籍,便稱之為籙,以證明身份。”
“唯獨得到這法籍,才能調動此陣之力。”
仲升張了張口,道:“你來真的?”
張陵平靜道:“是,我已經決定不日離開太學,天神已經離開,地祇會隨著王朝消亡行起,但是哪怕王朝消亡,前一代所修建的城池還能夠用,還能抵禦外敵賊寇。”
仲升臉上笑意收斂,道:“那其他煉氣士若是也得知了你這手法……”
白衣張陵答道:“秦之長城也並非是他一國之力,也有其餘國家戰國時候的長城,終成浩蕩萬里之勢,若我神州煉氣士諸派合力,縱然西崑崙已經離世,仍舊可為我神州構築一肉眼難見之浩蕩長城,抵禦外魔。”
仲升聽得咂舌,撓了撓頭道:
“可則太難了,你一輩子都沒辦法成功罷。”
張陵嘆道:
“或許吧,人死之後,魂歸大千,一身道行則可構築這無形長城,可能百年毫無進展,三百年一無所得,但是我相信,千載之後,此萬里之城必鑄,庇護我神州百姓,一道符籙,便可招來風雨雷霆,降服外魔。”
仲升看著張陵認真的樣子,放聲大笑道:“果然是個白日大夢!”
張陵灌了口酒,道:“你且不說我,你又如何?”
“回鄉之後,等待機會入朝為官?”
仲升沉默下來,道:“我父為史官,可我不想做史官,在那些老頭子沒有退下來之前,我也只能打打下手,嘿,我可不想。”
他仰脖灌了口酒,猛地站起身來,指著前方洛陽大聲道:
“大丈夫無他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間乎!”
聲音激昂,隔著樹林卻傳來一陣女子笑聲,卻是有他人踏青,隱隱傳來評價他說大話的聲音,少年面色漲紅,尷尬坐下,現在換白衣張陵目瞪口呆,突然指著那少年大笑:
“班仲升啊班仲升,你怎得也在這兒白日做夢了?!”
班仲升咬牙,道:“你等著,我他日定然封侯!”
白衣少年含笑點頭。
表示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班仲升氣得火冒三丈,指著浩浩長空怒道:
“封侯!”
“我要封侯!”
“而且不是那以封地為名的列侯,這種列侯代代相傳,再往後世不知有多少,男子漢大丈夫,要做就要做,冠軍侯那樣,以功名為侯,立不世之功,聲名顯赫,哪怕千年萬年之後,後人提起此爵,只能是我班仲升!”
白衣少年終於肆意大笑:“白日做夢!”
有路過踏青的人聽到少年們的聲音,只是輕笑,這是是洛陽啊,繁華的中原,這個城市的少年們做些什麼夢都可以,做夢本來就是少年人的特權,他們就此離去,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少年人大醉躺在山地,過了一夜。
第二日,第一次宿醉的兩個少年人抱著頭在山地上疼得打滾。
險些翻墜下山。
臉皮子都白了。
離開的時候,張陵解下了自己的劍,遞給班仲升,道:“這是約定。”
“你昨日的話可還記得?”
班仲升接過了劍,佩戴在腰間,伸出手,坦然道:“我班仲升,定然要讓我大漢再度稱雄,日月所出,山河所至,皆為臣妾!”
“我在一日,那便是西域長城。”
張輔漢笑道:“我先去各處修行吧,若是可以,當為我神州重塑不遜於神代的秩序,一代不成,千秋萬代,這浩浩長城,終有鑄成一日,我之長城,不會遜色於你之‘長城’”
“哈哈哈,你輸定了。”
“那卻未必。”
少年們擊掌離去,大笑著分別,然後各自奔赴各自的命運,這一生再也不曾相見,當年邁的班定遠去世的時候,交給下一代的,是依賴中土神州如同依賴母親一樣的西域,是臣服於大漢的五十餘國。
他手中的劍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