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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紅彥、周興都在場。大家請瑞卿同軍區的一般幹部見個面,作個報告。瑞卿說沒什麼報告好作,不過見個面和大家談一談,我是很願意的。就去同大家見了面。回到住所,秘書就來說中央來了電話,通知瑞卿去上海開會。開什麼會,沒有講。
我覺得有點突然,開會的事情怎麼事前一點都不知道呢?原來中央開會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時書記處的幾個人,小平同志、李井泉本來都是在昆明的。他們想去看看三線的建設情況。知道瑞卿也來昆明,電話聯絡好了在昆明碰個頭,然後一起去看工廠。可是瑞卿還沒有到,鄧、李二人就被叫到上海開會去了。可見,開會,開什麼會,他們事先也不知道。
我們問閻紅彥關於會議的情況,閻也說不清楚。為了給會議做些準備,瑞卿只好打電話回北京。北京只有彭真同志在家。彭真同志說:“只知道開會,不知道開什麼會。”後來,彭真同志打電話問總理。總理大概是知道會議內容的,而且可能向彭真同志吹了一點風。彭真同志又打電話給瑞卿說,你去吧,去了就會知道了。我們就猜,也許是軍事上的事?因為這樣神密和緊急。
賀老總當時也在北京。接到開會的通知,賀總問:開什麼會?回答也是:到上海就知道了,飛機已經安排了。秘書問賀總會議上要帶點什麼檔案?賀總說:帶上地圖去。可見,賀總也猜想開會是為了軍事上的事情。到了上海,下午,劉少奇同志就跑來找賀總問開什麼會。賀老總說:奇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夠知道呢?……
羅瑞卿夫婦到上海後的情形如何呢?我們還是接著引述郝治平同志的回憶吧:我和瑞卿是12月11日去上海的。平時外出,飛機起飛時間都是由瑞卿定。這次空軍卻打電話通知飛機定在十點鐘起飛。我們問為什麼訂在十點呀?空軍說上海虹橋機場上有英國人的飛機降落,碰上了不好辦。瑞卿也覺得沒什麼關係,十點鐘飛就十點鐘飛吧。
在飛機上,瑞卿還像平常一樣看檔案,一刻也沒有停。飛機開始盤旋下降,上海市已經在腳下了,我說:“不要看了吧,就要到了。”他這才讓秘書把檔案收起來。到上海的時間是11日下午兩點多。
機場上,陳丕顯同志和吳法憲在等候我們。這使我們又感覺到奇怪起來。因為中央規定開會是不準迎送的。平時到上海,也只有公安局的工作人員迎候。
和我們同行的還有一位領導同志的愛人,在我安排她坐車子進城的時候,吳法憲在旁邊一連聲地說:“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有人來接她的。”
吳法憲這個人有個特點,他平日裡見了總長總是殷勤得過分。開關汽車門和脫大衣、穿大衣這樣警衛員份內的小事,他都要親自去做,而且次次如此,年年如此。有一次他甚互還跟我說過:“蘇聯人把斯大體稱做他們的父親。其實我們這些人還沒資格稱毛主席為父親,我們只能將林總和總長這樣的人稱做父親。”我就對他有點兒反感。這次一反常態,直挺挺地站著,一個勁兒地催我們上車,態度生硬得很。我心裡想,這個人怎麼了?一下子又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我仍然沒有去想他。
我們和陳丕顯同志同車進城。瑞卿總想知道開會的情況。可陳丕顯同志顯得很不自然,就是不談開會,老和瑞卿東拉西扯地談些莊稼啦,雨水啦,工業生產情況啦等等。後來,陳丕顯同志告訴我們,他是奉了命令不準和瑞卿談會議情況的。
瑞卿這個人平素喜歡和大家在一起。以前到上海開會,我們都住在錦江飯店,那裡人多熱鬧。快進城的時候,陳丕顯同志告訴我們這次不住錦江了,錦江飯店人都住滿了,住不下。另外找了一個單獨的地方讓我們去住。我心裡疑惑起來,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但我們仍然沒有多說什麼,看瑞卿,他也沉默。汽車很快就到了一個小院子(後來知道是建國路618 號。現在是波蘭領事館),這時,陳丕顯才告訴瑞卿說總理和小平同志都在房子裡等他。一聽到總理和小平同志在等,瑞卿就有些吃驚,我也很緊張。但這時已經不容我們再考慮了。陳丕顯同志的話音未落,車子已經停在一座兩層的樓房前。瑞卿下了牟,就直接急步走進了樓下的會客室。
我沒有看到總理和小平同志,就被人叫到樓上去了。這時候,空氣顯得十分緊張。會客室、樓梯上都站了一些公安人員。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長王鑑也在場。看樣子我們已經被看管起來了。
我在樓上心裡萬分焦急,百思不得其解,這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想到樓下看看,不準。
我只好又回到樓上。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