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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地審視著每一張臉,目光緩緩掃遍全班,然後象軍人那樣迅速點了一下頭便走出了教室。全班同學望著已經關上的門,依然久久地站著。在一片靜寂中,只聽見老教師傷心的啜泣。
這是難熬的一天,非常難熬的一天。時間過得真慢,彷彿一分鐘拖著一分鐘似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不安的氣氛,它不斷凝結,下沉,集聚在每個人心裡,終於在最後一堂課上爆發了。
“科瓦連科,誰批准你調座位的?”
“我……”濟娜站了起來,“誰也沒有批准。我想……”
“馬上坐到你的位子上去!”
“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反正伊斯克拉沒來,我……”
“別羅嗦,科瓦連科。以後找你們談話的時候再談。”
“這麼說,咱們還是要談的嘍?”阿爾喬姆大聲問。
他提這個問題是為了轉移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的注意力。他把教師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好讓濟娜及時冷靜下來。
“你搭什麼茬兒,舍費爾?這會兒你又忘了自己的操行成績了吧?”
阿爾喬姆本想回敬一句,可是瓦利卡在身後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他便沒有吭聲。濟娜依然低頭站著。
“你這是怎麼了,科瓦連科?你的耳朵不好使嗎?”
“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請允許我今天和博科娃坐在一起吧,”濟娜懇求說。“維卡那張課桌……”
“噢,原來如此!看來您是打算建立個紀念碑嘍?太動人了!不過您忘記了,這是學校,這裡容不得軟骨頭和神經錯亂的人。馬上給我回到自己的課桌上去。快!”
濟娜驀地把身子一挺,滿臉通紅,嘴唇發抖。
“不許您……不許您對我稱‘你’。永遠不許。不許,聽見嗎?……。
她嗚嗚哭著跑出教室。沒有人說話。阿爾喬姆正想跳起來,又被後面的人輕輕拉住了。結果站起來的不是他,而是一向穩重而隨和的瓦利卡·亞歷山德羅夫。
“這可是您的不對了,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他很講分寸地說,“當然,我也並不袒護科瓦連科,但是您也不對。”
“坐下,亞歷山德羅夫!”教師氣惱地把手一揮,俯身看起成績冊來。
瓦利卡仍舊站著。
“我似乎已經說過叫你坐下了。”
“可是在您說這句話之前我就說過,您做得不對,”瓦利卡嘆了口氣,“我們中間的舍費爾、奧斯塔普丘克,還有藍德斯,都已經開始刮鬍子了,可您還總拿我們當孩子對待。我們不是小孩子了。請您還是考慮考慮這一點吧。”’
“原來是這樣。”教師啪的一聲合上成績冊,擠出一絲微笑,並且面帶這種不自然的微笑掃視了一下教室。“我明白了。還有誰認為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
阿爾喬姆和若爾卡立即站了起來。緊跟著,經過片刻的思索,全班同學都紛紛站起來了,只有沃維克·赫拉莫夫因為沒有得到明確的口令,仍舊規規矩矩地坐著。四十二名學生嚴肅地看著教師。當她還在掂量該採取什麼措施的時候,沃維克也終於站起來了,後排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明白了。”她低聲說,“坐下吧。”
全班刷的一聲都坐下了。同學們一反常態,沒有人交頭接耳,沒有人暗自發笑,沒有人說俏皮話,沒有人假裝無意把書掉到地上,也沒有人善意地打鬧。
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匆匆翻開成績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卻認不出那一個個熟悉的姓名,但是她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她的課堂今天異乎尋常地安靜。那是對她表示否定的紀律,那是對她完全排斥的寂靜,她痛苦地悟出了這一點。
全班同學堅決中斷了同班主任的一切合作關係,既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造反,平靜而又冷漠地斷絕了關係。
她變成一個陌生人,陌生得使人連怨恨她的感情都沒有了。她感到,必須把一切認真地考慮一下,找到一個正確的行動方針。但是一個正常人面對孤立所產生的恐懼感使她失掉了思索的能力。她木然地看著成績冊,試圖集中思想,獲得往日的自信和堅定,但是未能如願。
沉默持續下去了,教室裡死一般沉寂。“死一般!”現在她不單是理解,而且還感受到了這個詞的完全無望的含意。
“我們今天要讀的是薇拉·帕夫洛夫娜的夢①,” (注:①車爾尼雪夫斯基所著《怎麼辦》一書的片斷。)教師講著,仍然沒敢抬頭,“博科娃,你……您開始唸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