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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前一後到達的這裡。賀蘭領著薪,來到了他娘墓前。清明時候帶來的祭品,早已被野獸烏鴉分食乾淨,墓前空蕩蕩的,顯得十分淒涼。
賀蘭將祭品擺好,又上了香,拜了三拜,開始燒起紙錢來。而薪,則是站在他身後,從一開始就面無表情的盯著墓碑,一言不發。
紙錢的灰燼在火焰的熱浪中翻滾,盤旋上升。賀蘭只覺得眼前黑雲朵朵,壓抑而寂靜。
“娘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她過去的事,我也未曾問過,知道的一切,都是旁人議論的。”賀蘭突然開口,在這荒無人煙的野外顯得突兀莫名,“但是我感覺的出來,當年小沁水街的相遇,讓娘有了變化。”
當初回到家,卻在門外聽到裡面傳來自己孃親和一個年輕男子談話的聲音,因為知道孃親謀生的方式,賀蘭習慣了不做聲的離開,沉默的自己舔舐傷口。但是那時候孃親的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幫我照顧我的兒子”卻止住了自己的腳步,茫然的推門進去,卻看到一個白衣的年輕男子正扶起跪下的孃親,微驚的看向自己的眼,是美麗的琥珀色的清明。
那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瞥。
“關於我們的事,她什麼都沒向你提過嗎?”薪淡淡的問道,語氣中猜不出任何情緒。
賀蘭搖搖頭,“當我問她你到底是什麼人的時候,她只回答我,你是她願意付出生命的人。”
身後傳來了薪輕聲嘆氣的聲音:“她又是何苦呢。”
“我並不想再去深究娘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賀蘭燒完了最後一張紙錢,站起身,轉過頭,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薪的眼,問道,“我只想知道,一直以來你對我的幫助,究竟是為了兌現與我娘之間的承諾,還是因為你真的想要幫我?”
沒有逃避的對視自己的雙眼,薪的眼神平淡的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賀蘭有些怕,他害怕從那朱唇中吐出的是“兌現承諾”這幾個字,這就意味著,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的羈絆,只是憑藉一個脆弱的口頭約定而已。但是他又希望是這個答案,這樣自己一切任性的要求,都變成了一種不得不完成的契約。
“我不會和別人定下我不想兌現的承諾。”薪輕輕勾了勾嘴角,笑意很淡,但是很明顯。
賀蘭有些怔忡,這是一個兩全的答案,這是意味著自己和自己孃親在薪的眼中是同等的存在嗎?有些歡愉,又有些不甘。雖然口頭上說自己不想深究過去,但是仍然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而這種羈絆,又為何讓娘誓死守護。
“謝謝。”賀蘭釋然的一笑,轉身要走,沒走出幾步,卻被薪叫住。回過頭來,薪正用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看著孃親的墓碑,似是回憶,又似是惋惜,說不清,道不明。
“賀蘭,若是有一天,你身陷囹圄之中,我說我能救你,你可肯?”
賀蘭怔了怔,這是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但是莫名的自己卻笑了,笑的很燦爛。
“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問題,讓那時的賀蘭回答你吧。”
紫乃寒冰
弱水三千8
【十惡?紅蓮之章?其之柒】
八重雪聽到師夜光的話,心中猛然一緊,十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幾天自己累的像個笨蛋似的把師夜光闖下的滔天大禍硬是連騙帶蒙的糊弄了過去,就算是現在,他也不清楚有多少人相信“師夜光已死”這件事。這種時候眼前這個人完全不考慮自己的安危的亂來,讓八重雪心中鬱結不已。
師夜光可能是看出了八重雪的不滿,連忙賠笑道:“你別那麼緊張嘛。”說著笑呵呵的招呼他過去,也倒了一杯茶給他。
八重雪有些怨氣的坐下,瞥了他一眼,一仰脖把杯裡的茶水喝個底朝天,又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雪,你知道嗎?當初李隆基決定剿苗的時候,朝廷上分成了三派。”師夜光斂去了唇邊輕佻的笑意,正色盯著八重雪,“反對,中立,支援。”
八重雪花顏一冷,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對方的眼睛,狹長,明亮,帶著妖媚和殘忍。也許統治者每一個決策的出現,都會伴著這樣的局面,雖然明明知道是這樣,但是聽到了“支援”兩個字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呼吸一窒。有些纖細的手攥了攥,卻找不到了疼的感覺。
師夜光看到了八重雪的反應,安慰似的伸出比他更加蒼白的手,覆在了那微顫的手上。八重雪手指一僵,微怔的盯著他,但是那隻明明冰冷的手,卻傳來了讓自己心安的溫暖。
“我不想去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