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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公!”陳湯大搖其頭:“我可不去,拜託轉陳長公主,為將在外,怎麼樣也談不上跟皇太后有何關涉。我可以不必聽宣了。”
“好罷,”匡衡想了一下說:“其實不會有什麼緊要的話,無非叮囑你善為保護長公主而已。”
“正就是為此,我不能聽宣懿旨,因為我保護的是韓文,不是長公主!匡公,你想,我不知道猶可說,知道了,而所保護的不是長公主,豈非變成違旨了?”
“這,”匡衡一時無法分辨是非:“這也不致於那麼嚴重。”
“這樣吧!”陳湯說道:“請匡公先去見長公主,問明究竟。如果與我無關,我就不去聽宣了。”
“那也好!”
說著匡衡起身而去。行館都集中在一處,相距甚近,去不多時,匡衡復又迴轉,臉上的神色,頗為嚴肅。
“長公主說:是關於出塞的大事。又說:皇太后面諭:倘或陳湯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話違抗懿旨,要給他知道:君命固可不受,並沒有準他太后的話亦可不聽。在邊關固奈何他不得,回到長安,問他可畏廷尉衙門的辦法?”
陳湯伸一伸舌頭,“好厲害!”他說:“既是出塞之事,我就去聽聽。”
於是相偕來到行館,只見院子裡已擺設了香案,代州的地方官亦在伺候。一看匡、陳二人已到,隨即通報,請長公主宣旨。
不久,裡面抬出來一架胡床,上面擺著一個錦袱,供在香案後面,全副盛裝的昭君,步履穩重地踏了出來。面容肅穆地親手解開錦袱。內中的簡冊,用封泥封固,擊碎封泥,取第一塊簡冊在手中,高聲說道:“聽宣懿旨!”
匡衡、陳湯及所有在場的官員,都跪了下來。昭君便用清朗的聲音念道:“寧胡長公主傳諭匡衡、陳湯知悉……”
懿旨中說,應呼韓邪國單于之請,以寧胡長公主昭君和親,此是兩國交好,長治久安的大事,無論如何,必須踐約。
除了命匡衡送親以外,並責成陳湯保護出塞,不得違誤,“毋貽君以不孝之名,終天之悔!懍之,懍之!”
俯伏在地的陳湯,聽到前面的那段話,氣憤多於一切,不知道是誰洩露了整個計劃,以致太后作此令人措手不及的干預!心裡不斷在想,非將此人找出來,奏明皇帝,治以應得之罪,方解心頭之恨,但聽到最後那幾句話,心頭大震,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抬眼看時,匡衡與他的表情,亦復相似,慄於太后的警告之嚴重,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見此光景,昭君將竹簡放下,同時站到側面說道:“匡少府、陳將軍,請起來!”
“是!”兩人同聲答應著,站起身來,面面相覷。
“陳將軍,”昭君問道:“懿旨聽清楚了?”
“是的。”
“有何話說?”
“我能有什麼話說?皇太后以此相責,就是皇上亦不敢冒這個大不韙。”
“皇太后是為國為民。”昭君平靜地說:“陳將軍須仰體慈恩。”
陳湯不答。只問:“請長公主告訴我,如今我該怎麼辦?”
“懿旨上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懿旨是責成陳湯護送昭君至塞外,他當然也知道,所要問的是韓文的出處。原想昭君會有指示。此時卻不能不明說了。
“我是指韓姑娘。”
“喔!”昭君很高興地笑道:“皇太后另有一道懿旨,是專為處置我那義妹韓文的。與陳將軍,亦有關係,應該一起宣!”
說著轉臉吩咐,召韓文來領旨。
韓文已經得到訊息,事情起了絕大的變化,心裡亂糟糟地,不知是悲是喜,只覺得困惑萬分。正在向林採探詢,未得要領之際,聽說太后特為下達關於她的懿旨,更覺驚異,神色就不免躊躇了。
“快去吧!”林採推著她說:“皇太后一定是因為你吃了一趟辛苦,加恩賞賜什麼,快去,是好訊息。”
林採還只猜對了一半,加恩固然,卻非有何賞賜。是讚賞陳湯忠心耿耿,韓文深明大義,特為主婚,將韓文許配陳湯為妻。
竟是這樣一道懿旨,所以在場的人,無不大感意外,亦無不覺得這是世間最有趣的一件事,唯一的例外是韓文,當時,便忍不住嗚咽流涕。
這好像太離奇了,但細想一想便不難明白,是韓文感激涕零之故。當時林採便趕上去相勸,而另一面匡衡與州官亦笑容滿面地向陳湯致賀,一時記不起還有長公主在,倒將昭君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