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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有嗎?”林鳳音問。
司徒星兒趴在流銥的床邊,支吾著說,“哥哥中毒三天了,我每天都要給他放血逼出那些毒蟲來,毒蟲被熱水燙死了連水都被染黑了,可是他們好像源源不斷的,怎麼除也除不盡……”
流銥笑了笑說,“這種毒叫‘十六元味’,當年師父總是說他花了十年,遊歷了十六個州,用十六個州的水土才養出這些蠱蟲,這世間無人能夠參詳的出解藥,只有他自己。師父是對的,我永遠也超越不了他,因為他告訴我,承諾應該用來被信守而不是背棄,我背棄了承諾離開了馮家,做個短命鬼也是報應使然。”
“哥哥!不會的!誰說你會短命的,星兒會算卦,還會幫你改變命輪,你相信星兒,相信自己會活的好好地,你不是想看見小夕姐姐嗎,小夕姐姐一定也很想你的!”
林鳳音在房間裡踱步,武林中的醫藥世家便是馮家,可馮家如今和林家勢不兩立必然是尋求不了任何幫助。這種毒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普通的郎中甚至是御醫恐怕也束手無策,唯一的突破點就在流銥的師父身上。
於是他們重新規劃了各自的職責,林家隱士劃分十名給林城卓,由他坐鎮林家並於三日間解決四小家遭滅門事件,林鳳音由二十隱士護送帶領流銥、司徒星兒直往蓬留山,林棠華管理剩餘二十隱士繼續尋找小夕蹤跡順便輔助林城卓管理家務。
事實上,林棠華根本沒有心思尋找,因為他很清楚小夕在哪,只要知道她是平安的,早晚都會重聚,隱士必須要派遣出去以掩人耳目,他並不準備將一切都告知大哥和三弟。
蓬留山在聖國邊境,如果將聖國地圖展開,更像是一朵牡丹的造型。花團錦簇的圓形部分便是聖國各大州縣,然而這朵牡丹的根莖處綿延萬里,在地圖上呈現細長的一條狹道,因為這裡只有一條通路,周邊都被沙漠包圍著,無人探究到那裡的地勢。流銥竟然說自己來自那裡,來自沙漠的那一端,無人問津的地方。
流銥的描述下,穿越過大沙漠一直向西行進,就會抵達一處綠洲,而那裡有一座高山,突兀聳立直達雲霄,山底山腰無人居住彷彿人間仙境,而自己的師父就住在那裡,自命酒仙。
林鳳音對這一趟沙漠之旅憂心仲仲,出發前三兄弟在房間裡沉默良久,甚至為“誰去”這個問題爭執良久。而林鳳音的好友白元風知道他要走這一遭竟然突發奇想冒出了徒步旅行的好奇心,硬是招攬了一些經常出入沙漠的商旅部隊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華州城。
馬車上,林鳳音白元風對坐著對弈,司徒星兒枕著林鳳音的背打了小盹兒,睡夢中也一直握著流銥的手,或許是因為疼痛,流銥一路跌撞,睡眠極淺,幾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醒來然後實在睏倦無力又昏迷過去。
一天之內,出了華州城,繞過定州,趕過原金國古城遺址,順著原羌國遺址下建立起來的絲綢中心,一直向西,直到地勢低平之處,便可以到達一望無際的沙漠。
“白兄,放下那麼多的家產不管,跟著我來這窮鄉僻壤,不怕有來無回嗎?”林鳳音拈著一粒白子落在棋盤左側一處,這才挑起細眉笑睨他。
白元風捏著黑子,手掌托腮思考一會兒,終於將黑子落下,說,“跟我說話什麼時候這麼有條有理了,我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有些話不用明說也該懂了吧。”
林鳳音燦然一笑,說,“你這棋藝倒是一直精湛的很,認真起來二哥也時常輸你呢。”
白元風又落一子,將包圍著的白子斂走,棋盤上白子所剩無幾,勝負分明。
“商人和武林中人永遠都有一個顯著的差別。”白元風笑了笑,向後靠著閉目休息。
“哦?洗耳恭聽。”林鳳音早料到自己輸了,閒適的分著黑白棋子。
“商人喜歡迂迴,武林中人喜歡直截了當。”白元風笑笑,開啟一旁的點心盒子遞過去說,“嚐嚐,從小夕姑娘那裡盜來的食譜,蝴蝶酥。”
林鳳音接過那金黃色的糕點,淡淡笑了笑說,“你說的很對。現在所有的事都隱藏在暗湧之下,以前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日子過慣了,這才發現其實林家的地位高處不勝寒,竟然惹出那麼多事端來,一個腦袋不夠用了。”
白元風搖搖頭,說,“就像是在海里捕魚,你不能妄想一巴掌拍下去所有的魚都自動浮上水面往你的簍子裡跳,也不能太腳踏實地一條一條的釣,撒網,大小通吃,才是生存下去的最好技巧。這次隨你去蓬留山,一來是擔憂你路中會遇到什麼障礙,二來是好奇心實在難以隱忍,三來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