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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得功策馬進入甕城之中,甕城一角擺放著一具具清軍和滿人的屍體,不時有城內百姓和民夫抬著一具屍體從城內而來,擺放在那一角,一名教導正領著人統計,連一旁堆放的殘肢斷臂也統計進去,幾名護工和戰士正將屍體上的裝備和物品都取下來,堆放在一旁。
黃得功跳下馬來,走到那堆屍體前,繞了一圈,卻發現錫翰和碩託的屍體不在其中,讓親兵去詢問了一陣,這才在那座玄武廟的廢墟前找到錫翰和碩託的屍體,他們被擺放在一堵斷牆前,斷牆上還支了個木棚子,兩具屍體上還蓋著白布,黃得功蹲下身,掀開白布仔細察看著。
斷牆一旁的一名教導見狀走了上來,向黃得功行了一禮,彙報道:“靖安侯,錫翰屍首是在那座藏兵洞中發現的,軍醫驗過了,是他自己持刃自盡的。”
“至於碩託則是被咱們一名叫荀四的小戰士裹下城牆摔死的,荀四是烈屬,或許是烈士保佑,有那碩託當了肉盾,他只摔斷了一條腿,軍醫檢查過了,腿接上沒問題,就是以後得跛腳了。”
“有這份誅殺大將的功勞,一個兵訓是安排不下了,就等著收漢水軍校的錄取書吧,日後恐怕最少也是一省鎮守的前程了!”黃得功微微一笑,明軍之中傷員大多是自生自滅,雖然朝廷也有撫卹、有功勞的也會安排官職,但以明末的狀態,這些撫卹極少能到一個大頭兵的手裡,而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兵驟然提拔當官,基本都是拿來給上官背鍋的工具人。
清軍之中相對好一些,畢竟如今的滿清還沒有墮落到對旗人都極為苛刻的地步,綠營兵大多是發撫卹或提拔為坐營官,而旗兵則大多是分撥旗莊。
大熙軍在武鄉義軍時期就在建設傷殘戰士的撫卹體系,一般都安排在村寨之中充當兵訓官,用來訓練民兵,要麼就退入軍中的文職系統,立下一定軍功的傷員,則納入軍校培訓學習,畢業後一般都是進入鎮守府的體系,在某座城池充當兵備,管理當地的輔兵和村兵,至於能不能升上一省鎮守的位子,就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黃得功絲毫不懷疑荀四的造化,像他這種立下斬將大功的傷員,又是烈屬子弟,無論在哪一支軍隊中都會被列為榜樣,更別說大熙軍一貫重視榜樣的引領作用,荀四必定是前途遠大的。
有前程、有後路,一支軍隊才能長期維持昂揚計程車氣和高強的戰鬥力,一次性軍隊,從來都是不堪一擊的。
“我和李際遇爭了這麼久,沒想到咱們兩個都沒撈到錫翰和碩託的人頭!”黃得功抬頭看向天空:“也許開封數十萬百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靖安侯……”那名教導乾咳一聲,面上露出一絲難色:“少室伯吩咐過了,這錫翰和碩託的屍體咱們要儲存好,之後還要送到開封黃河邊,給蒙難的百姓軍民看看、燒給他們,少室伯特意讓屬下領著人在此看護。”
“放心,我不會搶你們的東西的!”黃得功聽懂了那名教導話語中的暗示,呵呵一笑:“我可不像少室伯那般小心眼,既然錫翰和碩託的屍體都是你們拼了命搶來的,功勞自然歸你們所有,我就算想搶,兵部也不會認功,咱還得違紀。”
那名教導鬆了口氣,語氣都熱情了幾分,黃得功將白布給錫翰和碩託的屍體重新蓋好,問了問李際遇的位置,翻身上馬,向著城內而去,看著城門口忙碌的百姓和戰士們,長長伸了個懶腰:“不用爭功爭權……真好!”
一路登上端智門,來到只剩下幾根殘柱還立著的城門樓子前,遠遠便看見李際遇所部總教導趙鐵一臉通紅的對著李際遇破口大罵,周圍的將官兵卒都隔得遠遠的,誰也不敢上前去觸黴頭,黃得功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當起了和事佬:“趙教導,少室伯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事已至此,你也別太生氣了。”
“呸!他還是個屁的少室伯!”趙鐵有些氣急敗壞:“擅殺清軍使者還能解釋得過去,身為主將擅自衝鋒,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你就沒想過萬一你陣亡了,部隊怎麼辦?這一仗怎麼辦?又會有多少弟兄因為你而犧牲?”
“他孃的,平日裡跟你說了多少次主將就該在主將的位子上,你不是一個總旗、部總,領軍衝鋒的事輪不到你!就是不聽!好了,如今數罪併罰,你是非得上軍法庭走一遭了,這少室伯的爵位沒準就給奪了,你這蠢廝指不定還得去蹲大獄!”
“蹲大獄就蹲大獄、奪爵位就奪爵位!”李際遇滿臉不服氣,似乎是因為黃得功的說和,讓他有了點底氣,之前一直捱罵受訓,現在卻忽然嚷嚷了起來:“老趙,你當年也被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