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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正旦,大雪變為小雪,依舊飄飄灑灑的下著,正旦的大朝會卻如期而至,皇極門前的廣場上掃淨了積雪,支起一片片鮮紅的遮擋風雪的帷帳,文武百官、議會議員和外邦使團、藩國使節、宗教領袖等,便在幃帳之中列好班次肅立著。
皇極門前的玉陛之上,同樣環繞著一層鮮紅的擋風帷幕,幾名金甲侍從支起橙黃的傘蓋,將坐在龍椅上的吳成、鳳椅上的嶽冰蘭和一旁的小太子、小公主遮住。
一名侍從在玉陛下響過淨鞭,午門上的銅鐘敲響,一旁的樂師奏起盛世之樂,綿長鶴與幾名身強體壯的金甲侍從一起展開一面“倡義救民”大旗和一面“光照萬民”旗,廣場上的所有人皆山呼“萬歲”跪拜在地,吳成也站起身來,肅然的理了理身上唐制的朝袍,領著嶽冰蘭和小太子、小公主一起向那兩面旗幟長揖行禮。
大禮完畢,玉陛下的禮部官員卻沒有按照流程唱名,有些官員伸長了脖子向前觀望,卻見玉陛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批穿甲頂盔的侍從官,人人扶刀而立、個個面容冷峻如寒風。
吳成在龍椅上掃視著百官,輕輕嘆了口氣,問道:“明哥兒,儀姐兒,以往大朝會,百官拜的都是皇帝,皇帝只需安坐龍椅、受萬萬人朝拜便可,你們可知道為何在我大熙,百官要拜這兩面旗、我這個皇帝,也要拜這兩面旗嗎?”
他的聲音被風裹著,在肅靜的皇極門廣場前格外的清晰,廣場上的百官皆嚴肅了起來,他們很清楚,吳成顯然不止是在詢問小太子和小公主。
“因為當年父皇是舉著倡義救民旗揭竿而起的!”小太子答道,清脆的童聲同樣格外清晰:“而我大熙,則是舉著光照萬民旗一統天下的!”
吳成點點頭,未置可否,轉頭看向小公主,小公主也不怯場,答道:“父皇定下《總憲》,以《總憲》為萬民契約,《宗憲》第一章第一條有寫,‘我大熙生自萬民之中、借萬民之力而有國,故我大熙國體,非一家一姓所有,乃天下萬民之國’,倡義救民之旗乃萬民協力的象徵,光照萬民之旗,則是萬民擁戴之象徵,我大熙拜這兩面旗幟,是在拜大熙之主、天下萬民。”
吳成有些訝異,看著小公主露出一絲微笑來:“很好,你們說的都不錯,儀姐兒說的格外的好。”
“這些道理,幾歲的孩童都清楚,但咱們許多功臣良臣,卻忘了個乾淨!”吳成轉過頭來,朝肖文青點了點頭:“有些人,以為天下太平了,就想著富貴榮華該永永遠遠的傳下去了,有些人,當年在反抗明清之時對朝堂上的蛀蟲深惡痛絕,等自己到了這個位置,卻又搖身一變,自己當了蛀蟲!有些人九死一生的從明清暴政之中掙扎出一條命來,如今卻自己要當那貪暴的官吏,還想著把整個大熙都拉下水!”
吳成長出一口氣,看向雪花紛飛的天空:“這裡頭,不乏跟著我一起從山西走出來的老兄弟,立過大功、死人堆裡滾出來的功臣良將更是不少,甚至有咱們的親眷…….”
吳成頓了頓,話鋒忽然一轉:“我常在想,大明是怎麼一步步走到末年那個樣子的呢?想來想去,我覺得和朱元璋也脫不了干係,不少人說他愛民如子、嚴懲貪瀆,可為什麼即便是在洪武年間,依舊是大案不斷、貪瀆日烈呢?”
“朱元璋次子,秦王朱樉,非法刑諸宮人,有割舌者、有埋於深雪凍斃者、有綁縛樹上餓殺者,有以火焚殺者,其餘種種不法之行、數不勝數,然則一生未受刑苛,秦藩傳至明末。”
“三子晉王朱棡,以奔馬縛人,車裂之;五子周王朱橚,射殺本府儀衛司校尉;七子齊王朱榑,殺死指揮千戶百戶校尉人等並全家,共計四百八十二人;十子魯王修道煉丹、捕捉孩童、放縱淫邪、打殺火者、百姓無數。”
“還有十二子湘王朱柏,偽造寶鈔,以虐殺取樂;十八子岷王朱楩,擅奪諸司印信、殺戮吏民;十九子谷王朱橞,奪民田、侵公稅、殺無辜;二十五子伊王朱?,時時挾彈露劍,馳逐郊外。奔避不及者,手擊之,髡裸男女以為笑樂。”
“但他們受到懲罰了嗎?沒有,一個都沒有,洪武一朝,只有第八子潭王朱梓身死國除,單朱元璋將之除國,是因為其‘用磚砌牆,四面縱虎於其中,令軍士於內搏殺’傷無辜性命、違背國法嗎?不是!只是因為有人構陷其勾結胡惟庸而已!”
“自家的兒子親眷放縱不法,對臣子百姓卻重拳出擊,這到底是愛民如子、嚴懲貪瀆,還是藉著這個由頭打擊異己?國法成了打擊異己的工具,還有何威嚴所在?這工具朱家用得,文武百官用不得?”
“日日夜夜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