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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嫄菲對他的好感頓時全無,冷冷地對薛子凱說,“還不去追你的朋友!沒見著我現在沒空嗎?”薛子凱很是知趣,揮了揮手算是道別,轉身去追之前的那個叫仲煥卿的男孩子了。
湯筱雅稍微好些了,情緒也逐漸鎮定下來。時嫄菲這才扶她進宿舍。走近隔壁宿舍時,因為圍觀的人很多,嫄菲正考慮是不是帶筱雅先去樓下學姐的宿舍待會兒,畢竟案發的是自己隔壁的宿舍,環境有些雜亂,而且也說不準對筱雅的精神產生不好的影響。
正當她準備轉身時,遠處的騷亂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除了一大堆聽不懂的方言,時嫄菲看到一個蒼老的的中年男人兇狠地抓住剛才在樓梯口看見的那個叫仲煥卿的男孩子的衣領,把他抵在了牆上。煥卿把頭偏向了嫄菲的一側,可是長長的劉海還是遮住了半邊的臉,讓人看不清模樣。
仲煥卿沒有絲毫的反抗,倒是薛子凱一把抓住中年男子冒著青筋的手,叫嚷著:“別動手!”薛子凱擋在了仲煥卿的面前,對著那個中年男子說,“他不認識你女兒,也和你女兒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只是提前告訴了你可能發生的狀況。現在事實已經發生了,請你節哀,但是,這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那個中年男人逐漸平靜下來,轉而蹲在牆邊捂住臉,旁若無人地哭了起來。他哭得是那樣悽慘,那樣地讓人心碎。
仲煥卿轉過身,站在宿舍門口,拉住一個剛從裡面出來的警察,問道,“請問,裡面有沒有見到過一本《聖經》?”那個警察搖了搖頭,很是詫異地看了看他,隨即走開了。薛子凱像個鬼似的,突然跳起來,在半空中拍了下仲煥卿的頭頂,嚷嚷著,“快走,別再惹事生非了!”
仲煥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拉走了。他們擠出嘈雜的人群,再次從時嫄菲和湯筱雅身邊經過。薛子凱路過的時候對嫄菲她們報以玩世不恭的傻笑,而仲煥卿則像是在思索什麼苦惱的事情似的,根本就沒有抬頭。
嫄菲看到眼前混亂的場面,就打算扶著筱雅去學姐的宿舍。突然,筱雅的嘴巴里喃喃道,“聖經,聖經……”嫄菲的眉頭緊蹙,毅然地拉著她下樓去了。
第三小節
那個男人是誰,薛子凱口中說的“他只是提前告訴了可能會發生的狀況”,又是什麼意思?
時嫄菲的心底有好些疑惑,還有昨天晚上筱雅跟著自己出門去見到了情景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把匕首?晚上,嫄菲睡在床上,並沒有參與到舍友們關於集體搬出去住的大討論當中。她一直不合群,大家也就沒有很在意她。
筱雅還睡在學姐的宿舍,畢竟安靜的環境對穩定她的情緒是很重要的。到了大家都快準備睡覺的時候,嫄菲還是睡不住,出門去了。隔壁的宿舍已經空掉了,整個宿舍的人都已經搬出去住了。確實,那樣的環境是誰都住不下去的。
時嫄菲走出宿舍樓,還是爬到了昨天晚上待的香椿樹上。這是棵古老的樹,有著紛繁多雜的枝系,它長在學校的圍牆裡頭,有些枝幹已經伸出到院牆外面,好像是無數只追求自由的手。
嫄菲望著天空上的月,不盡感傷起來。看似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滿月,昨天晚上那個女孩子還是個活生生的生命,可是今天晚上這月亮就如同人一般彷彿失去了生命力,空洞且顯得蒼白。晚上沒有絲毫的風,周圍異常地死寂,她的腦袋裡正在飛速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還有昨天晚上奇怪的遭遇,還有筱雅特別的話和反常的反應……
異樣的響聲從樹的那頭響起來,跟著就是樹幹些微的顫動。嫄菲把身體隱到月光的死角里,眼睛向那個傳來聲音的方向張望著。不一會兒,從牆外的樹幹上,隱約有兩個身影在吊著枝幹緩緩挪動。然後,他們利索地翻到了院牆的內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進入校園了。嫄菲坐在樹上,看著樹下面的兩個人。
儘管月光很冷很暗淡,但嫄菲還是看清了其中一個人那長長的偏向臉龐一側的劉海。她還不確定是不是白天見著的那個叫仲煥卿的男孩子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卻先發話了。“真是的,你怎麼那麼肯定這次和上次那件事情是一樣的呢?連警察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現在的大學生都嬌生慣養的,說不定是被男朋友甩了一時看不開。”聽了這個聲音,時嫄菲就知道是白天那個玩世不恭的薛子凱,那麼另外一個一準是仲煥卿了。仲煥卿一直沒有搭話。薛子凱疑惑地問,“怎麼不走?”
第四小節
煥卿沒有答他,只是向前走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