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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依舊沒有透出絲毫異樣的情緒。
“在哪兒。”
不等賀瀟的話完全說完,男子只覺得一隻手輕輕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襬,聲音低沉沙啞,三個字說的極為緩慢,每個字都好似用盡了女子所有的氣力。
本是背對著杜微微的男子視線卻是一個抬起,片刻間,皆是沒有動作。
因為他已是感覺到了女子,那拽著自己衣襬的手,逐漸用了力,死死地拽著,似是害怕著什麼。
賀瀟的手緩緩抬起,微微側身,握住了杜微微的手,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女子。
杜微微的眼中,一片通紅,淚水漣漪成一片在她的眼中,卻是始終都沒有掉下來,本空洞無神的眼,終是泛上了一絲絲戚然的情緒。
沒有過多的言語,賀瀟的手臂已是伸出,動作輕柔,將女子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有我。”
“哭出來吧。”
杜微微的頭埋在賀瀟的胸口處,那早是氳紅的眼不斷地泛著清透的淚,終是吧嗒落了下來,沒入了賀瀟的黑色龍袍上,消散不見。
兩隻摟抱著賀瀟腰肢的手越發用了力,死死地攥著賀瀟的衣袖,抽泣聲,緩緩而起。
感覺到女子情緒的傾瀉,賀瀟的眉頭深深一簇,薄唇微微抿了抿,大掌抬起,摸上了杜微微的頭,格外用力。
微兒的情緒,讓他的心頭,很不好受。
“為什麼……為什麼是阿季……為什麼不是我……”
女子的手死死地攥著賀瀟的衣袍,聲音哽咽,淚水的緣故,整個人的身子皆是泛起了淺淺的顫抖。
賀瀟的眼猛然重重閉了起來,越發用力地摟抱住杜微微,神色上,是深深的擔憂。
杜微微這般狀態,他自是心疼不已。可如今,若要真的走出來,還是要靠微兒自己。
大掌摸著杜微微的頭撫了撫,臉龐貼近女子,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不該是他的……該是我……該是我的……”
“該是我的!!!”
下一刻,女子的聲音陡然拔高,因為哭泣而沙啞的聲音,悉數皆是痛苦和絕望。隨著聲音的揚起,杜微微的身子也是一下從賀瀟的懷中掙脫開來,揚起手,一把重重地打在了賀瀟的胸口: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微兒!”
賀瀟的眉眼重重一凜,大掌一個用力,一把將杜微微的動作扣住,將女子重新抱在了懷中:
“微兒!”
失聲痛哭,杜微微的身子一個軟下,埋在了賀瀟的懷中,再也無法抑制住的淚水瘋湧而出。
女子的哭意落在男子的心上,賀瀟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一道疼痛不已。
整個殿上,只餘留了杜微微那灼心的哭聲。
這世間,再沒有人,會揚起那般天真的笑容,衝著自己清脆地喊上一句,微姐姐了。
再也,沒有了。
女子的哭聲,像是沉寂黑夜裡唯一一束光亮,刺痛了那無法言喻的黑暗世界。
那光亮中,站著一個名為穆雲季的少年,單手揚起,笑意晏晏,對著杜微微勾起了極為燦爛的笑容。
他如過往的每一次一樣,笑成月牙狀的眼裡,是似星辰一般的光,對著杜微微高高地搖了搖手:
“微姐姐,再見了。”
那光亮,越來越小,終是將穆雲季,完全吞噬。
再見了,阿季。
夕陽的餘暉,如棉絮一般,絲絲縷縷落在了整個京都。
賀瀟登基後,改國號宮洛,減免賦稅三年,大赦天下,一系列的措施,不過短短的時間內,宮洛京都已是有了極大的改變。
杜微微一身黑金色的鳳袍,靜靜地站在季安宮的正殿前,神色平靜淡然,一雙清透的眼看著正前方被鎖上的黑色木盒,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木盒上,刻著穆雲季三個字。
穆雲季的靈龕,被賀瀟設在了季安宮中。
“阿季,姐姐明日就要參加大典了。”
杜微微的聲音清雅,帶著儒雅的笑意,對著穆雲季的靈龕輕聲道。
“這是姐姐,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阿季。”
“你能聽到的對吧?”
“姐姐,會帶著你的那份,走下去。”
聲音很慢,每說一句,杜微微便覺得自己的心裡空了一處,話語全部落下,杜微微的眼裡已是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