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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霄白摩拳擦掌準備把老臉暫且擱了往樹上爬的時候,身後一聲揶揄的聲音把她拽到了地獄。
那個聲音說:“公主好興致。”
裴言卿。
“嘿,賞月。”她胡謅。
彼時霄白正爬到半樹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糾結再三,還是決定冒一次險,賭賭看,繼續往上爬。
“你若再往上一步,府裡的弓箭手會沒什麼準頭。”裴言卿眼睫彎彎,笑得很漂亮,跟出口的話那叫一個反差。
霄白在心裡哀嘆,他的意思,就是反抗者死。她還能怎麼辦?賭命,還是妥協?思量再三,她還是一躍跳了下去。
裴言卿就倚著牆站在不遠處,見她放棄,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公主可是嫌棄裴某了?”他做出副悽然模樣。
霄白哆嗦了……
“公主有膽逃跑,怎麼就沒膽承認?”
反正被抓了,霄白乾脆放棄了掙扎,拍拍衣襬上的塵土,揚眉一笑:“我一窮二白沒膽沒色,只有這條命,你還不許我自個兒珍惜?”
裴言卿的神色很怪異。有那麼一瞬間,他盯著她的眼裡露出一絲光芒,卻一閃而過。眼底的嘲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了一點點的詫異,還有欣賞。
他盯著她,笑而不語。
霄白站在原地,心裡像針扎。
夜色有些涼,月光如雪,披灑在兩個人的臉上。裴言卿面色詭異,霄白微微慍怒。
“裴王爺,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想怎麼罰,是生是死你快些決定吧。”
裴言卿神色詭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說:
“怎麼,不想嫁本王?這朝中上下可是無人不知段茗公主是歡天喜地進的裴王府,公主你不會這麼快反悔吧?”
“你……”
霄白險些閃了舌頭。這個病弱王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本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你當初可是八輩子有幸才有機會嫁給我,大家都瞧見了,你難不成想悔婚?
“王爺真心想娶我?”
裴言卿又眉開眼笑:“你覺得呢?”
——當然不是。
霄白險些把自個兒的舌頭給咬了下來——這個王爺,到底陰晴不定成什麼樣子?!
她揚起笑臉:“那不就成了,凡人一輩子也不過幾十載壽命,王爺身子骨聽說不怎麼樣,咳咳……又何必給自己添堵?我們化敵為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呵,誰給你的膽子和我談條件?”
霄白愣了愣,看著月色下對面人那淡淡的神色。他似乎時時刻刻都是在微笑,看著她的眼睛卻從來沒有笑過,就像是有潔癖的人看見了貓兒狗兒一般,於其說是厭惡,還不如說是深惡痛絕。可就是這個恨她恨得要死的王爺,居然揪著她成親!一次兩次她可以裝誤會,三次四次她可以鎮定處之,她霄白懶散是懶散,耐性總歸是有極限的。等了許久不見裴言卿有所反應,她忍不住爆發了:
“你這個混蛋你幹嘛揪著我不放!”
一句話畢,王府角落裡靜默如死地。
良久,裴言卿的嘴角不期然地勾起了一抹笑。再往後,他低沉的笑聲飄散在園中。
霄白怒火中燒,打定了破罐子破摔的主意轉身想跑,卻聽到身後一個清亮的聲音:
“好!”
裴言卿的聲音素來低沉,這聲好卻很奇怪。她疑惑地回過了頭,見到的是裴言卿陰霾不減的眼。
他說:“本王跟你打這個賭。”
“怎麼賭?”
“喝下這個。”裴言卿從懷裡掏出個瓷瓶。
霄白接過,聞了聞,皺眉。這味道——毒藥?
裴言卿冷笑:“喝下三月芳菲,三個月後毒發。既然你說讓我忘記仇恨,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令我改觀,親自把解藥送給你。否則,你自求多命。”
“你……”
“賭不賭?”
霄白閉上了眼,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除了賭,現在這副病弱身體已經沒有能力逃跑了。
一個賭約,換三個月安生。霄白不知道這交易究竟有沒有意義。喝下三月芳菲,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三個月,必須讓眼前這個冷麵的王爺心服口服拿出解藥。
“你去哪兒?”裴言卿見她要走,淡道。
“去見段陌。”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只能面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臨走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裴言卿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