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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卿把玩著茶杯,饒有興致地繼續打量她。
“喂——”
裴言卿不動聲色,只是嘴角勾著一抹笑,眼色如絲,完全不是看人的眼神。
霄白活了那麼多歲,最見不得的就是被人當糯米糰子看!她嘴角抽搐,忍了,結果沒忍住,手裡的茶杯被啪的一記重重拍在了石桌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乾笑道:“姓裴的,三天不見,你怎麼改性了?”悶騷也得有個度!
“你想知道什麼?”裴言卿斂眉笑。
“你的全部。”
“嗯?”裴言卿的笑帶了痞味兒。
霄白咬牙:“……你給我正經點!”
這個混蛋,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
“我是病人。”裴言卿把某人兩個爪子從衣襟上拽下來,眯著眼笑了笑,猶豫了一會兒捏到了自己手裡。
“……你的傷……”
霄白頓時安靜了,雖然明明知道他是在利用生病藉口,可是這是她的死穴。他的傷他的毒……這每一樣,都是因為她……如果他真的命不久矣,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去阻止?她也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
“霄白。”裴言卿輕聲道。
霄白卻僵直著身子幹瞪著眼,兩眼通紅,嘴唇已經被她咬得發了白。她明明是一副隨時會哭的模樣,卻無奈是個死鴨子個性,似乎揪著那最後一點點太陽苗兒就是不肯放下面子,結果只能把好好的一張臉折騰得水盈盈紅彤彤,在春風陽光下快風成了幹。
裴言卿看在眼裡,有那麼一瞬間慌了神。他抓著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把那顆倔強的腦袋按到了自己肩上摸了摸,輕聲告訴她:“我沒事,我不死。”
霄白卻沒有一點聲響,眼裡死寂一片。
“小白……”
裴狐狸一生挖了無數個坑,此時此刻卻後悔得想去撞牆!他差點忘了,這個人……這個人才經歷了生死,這個人是多麼的像是蚌,外面毛裡毛躁堅硬無比,骨子裡卻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她有多麼怕他死,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天在正殿,她絕望的眼神還在他腦海裡沒散去,他居然拿這個去刺激她!
“對不起小白……”裴言卿閉著眼睛,眼底的悔恨氾濫,“我這三日也在夢中,我記得陪你喝酒,陪你看忘川,陪你一起走輪迴道,我什麼都記得,那不是夢……你別怕,地府我都去過了,我不會那麼早死……不然黑白無常送我回來不是做白工麼?對不對?”
霄白的神色還有些恍惚,他心裡焦急,把她的腦袋又掰正了,對著她的眼睛道:“我不死。”
“毒。”
霄白總算是開了口。裴言卿舒了一口氣,拿袖子去擦她眼裡還沒掉下來的眼淚,邊擦邊笑:“那麼多年我都過來了,也沒死不是麼?說不定段茗這毒藥壓根就沒有解藥,只是傷身而已……也說不定,解藥被她藏在皇宮裡呢,等我們的日子安穩了,找個日子把宮裡上上下下翻一遍……”
霄白皺眉:“那你為什麼……”
裴言卿理虧,灰溜溜地退了一些,想了想又把她攬到了懷裡,抱緊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確定某人的爪子撓不到才開口:“我那時候以為你要跟著雲清許跑,才把自己的性命賭上了助你們一臂之力,不是毒發啊,影衛軍從來都是神話,我那日狙殺段陌,本就是打定了死的主意的……”
或者,本來就是求死。
霄白靜靜聽著,眉頭皺得更緊,半晌,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著開了口:“你說,我要跟著誰跑?”
“雲清許。”裴言卿的眼裡有疑惑。
霄白眼裡的疑惑更甚,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雲清許……是誰?”
三月,春光燦爛的時節,狂風驟起。
***
雲清許。
霄白是從裴言卿口中第一次聽說這名字,他提起他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聽到她說不認識他,那隻狐狸臉上的表情越發詭異,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
她該認識這個人嗎?
霄白無數次問自己,無數次撓腦袋去想這個名字——究竟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個人,裴言卿說她差點跟這個雲清許“跑”了,怎樣的交情才能讓她跟著跑路?
“雲清許是誰?”
她很想知道這奇怪的事,被她揪著的倒黴鬼是霄青,她難得見一面的哥哥。他是今天早上到的朗月皇宮,如今的宮裡已經不比往常了,裴言卿一手把持著,霄青想進宮那是易如反掌。
“你師父。”霄青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