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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先生,這算不算工傷?”
手臂上的刺痛感還在,倪喃本也沒指望著時卿回答,說著便要從地上爬起來。
“你來這兒幹什麼?”
突然的一句話把倪喃問懵了,她止了動作,就那樣坐在地上。
來這兒幹什麼?好奇趨勢?鬼使神差?
“我是看書房燈開著,想問問你要不要喝水。”倪喃信口胡謅。
“水呢?”
“被我喝了。”
“杯子呢?”
“扔了。”
“……”
倪喃無言,怎麼還較上勁兒了,平常也沒見他話這麼多。
房間太暗,在這樣的環境下看書,倪喃懷疑遲早有一天時卿的眼睛也會壞掉。她從地上爬起來,剛站穩,便聽到身旁的男人開了口。
“惺惺作態慣了,你自己能分得清真假嗎。”
氣氛凝下來,倪喃理了理亂糟糟的衣領,笑著隨口一答,“我看時先生分得挺清楚啊。”
時卿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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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倪喃坐到床邊,把衣袖往手肘上挽了一截。
白皙纖長的手臂嫩得如同藕條,只是手肘那處已經顯出了一片刺眼的淤青,甚至有星星點點的紅紫,看著有些可怖。
倪喃小心地碰了下,強烈的刺痛感讓她忍不住嘶了聲。
報復心上頭,突然就想把這傷同時卿討回來。怎麼看起來身病體弱的,自我保護的意識和本事還挺強。
他每天足不出戶,難道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舉鐵不成。
平白吃了這麼大一虧,倪喃想著乾脆去要點賠償費,這種程度的碰瓷兒,他時卿應該承受得起。但轉念又一想,自己平常大事兒不幹,白拿人那麼高工資,這樣做未免太不地道了些,便就此作罷。
倪喃從行李箱裡拿了瓶紅花油,簡單擦了擦便算處理好了。到了這個點兒,倪喃也沒了心思做期末大作業,乾脆關了檯燈就往床上躺。
習慣性的,倪喃睡前看了眼銀行卡餘額,上個月的工資今天上午剛打到卡里,倪喃還發現,幾分鐘前又多了比轉賬,和工資來源是同一個匯款賬戶。
盯著突然冒出的那筆錢片刻,倪喃瞭然。不愧是資本家,給人賠禮道歉的方式都是真金白銀,這倒好,還顯得她這具身板金貴了不少。
倪喃側躺著身子,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她轉換了幾個app,又開啟手機計算器加加減減了半天,最終把工資的一多半都匯進了一個賬戶裡。
剩下的錢抵了大大小小的債務,最後真正留在手裡的少得可憐。
其實倪喃自己清楚,父債哪裡有子償的道理。可是那些催債電話一個又一個打來的時候,倪喃真的毫無辦法。
她嘗試過更換號碼,可那些貸款公司會摸索著找到她,甚至找到她周圍的人。
手機的催債簡訊上是她明晃晃的免冠照片,旁邊用紅色字型標註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八個大字。倪志成還真是離不了她,貸個款還把自己女兒的資訊抖落得乾乾淨淨。
那些人明目張膽地要挾著,說如果再不還錢,就去學校找她。打不通她電話不要緊,還有她老師的,同學的。
倪喃就算再瀟灑,也總歸是怕了這番說辭。某種程度上,她還是膽子小的人。
怕被人非議,怕成為惡意的焦點。
她也想過報警,可是那群人從未對她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消停幾天也就過去了。
欠債沒有不還的道理,倪志成還不上,那群人會來找她,就連倪志成也會沒完沒了地問她要錢。
倪喃想,她還是貪心的,想要繼續上學,繼續畫畫。可是她想要的也成了枷鎖,把她束縛在了這裡。
或許某天她有能力離開鳳頭巷,離開棲塢,就會真正意義上擺脫這一切,只是不是現在。
好在如今住在時卿的別墅,到省了水電吃住的錢。
棲塢大學位於大學城的中心,離這裡不算遠,但是每天公交地鐵來回折騰,這算下來的交通費對於她來說也是比不小的數字。
只有一個人的空間裡,倪喃才敢暫時放鬆下來。她扔了手機,煩躁地把掌心捂在眼瞼上按了按,隔著被子,嘆聲細小沉悶。
過了好一會兒,倪喃才鬆了手。她趴在床邊,撿起被扔掉的手機,從床頭摸過充電線插在了手機充電口上。
倪喃把燈的亮度調低,緊閉雙眼,強迫自己入睡。
床鋪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