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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香關上窗子。
李凰熙順從姜嬤嬤的意思,抱膝坐在床上,接過夏荷端過來的糕點小口慢嚥起來,即使這糕點比不上後來父皇回京登基後的精緻,但她已是吃出淚來。
“郡主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這糕點做得不好?”夏荷坐在腳踏上一臉的不安道。
“不,是做得太好吃了,我一時才會流淚的。”李凰熙接過姜嬤嬤遞上的帕子抹去淚水,不著痕跡地道:“對了,我怎麼會摔倒了?嬤嬤,我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郡主不記得是小王爺與郡主出去,居然讓郡主去爬樹,後來又讓郡主從樹上摔下來的事情?小王爺實在太亂來了,郡主若有個三長兩短,看他如何賠?”姜嬤嬤想起仍一肚子火,小王爺不過是嗣子,若真傷到金枝玉葉的郡主,那還得了?
大哥?
李凰熙想起來了,這一年是慶泰三年,仍是她叔父當皇帝的時期,但朝政把持在梁太后的手中,也就是這一年,太子太傅兼宰相的梁博森被其姐下旨冊封為王,從此,大齊的朝政向梁家傾斜,以致最後釀成了無可挽回的遺憾。
也是這一年,她不顧大哥的勸阻,貪玩爬樹卻下不來,大哥在底下說要接著她,可最終的結果卻是她摔到他身上,頭卻磕到地上昏迷了數日,而大哥卻被父親處罰跪在院子裡,直到她清醒方才能起身。
而更重要的是這一年她醒來的這一天按照前世的記憶,嬤嬤是哭著向她稟告母妃跌落於湖而死,在大喪面前她一時承受不住大病了一場,在父皇接到回建京的旨意後在馬車裡一直是病懨懨的,後來的梁蘭鳶才會藉機向她示好,取得她的信任,方才能一步步靠近父皇。
一想到梁蘭鳶,她的雙眸突生戾氣與恨意,為了不讓人起疑追問,惟有努力壓下那漫天的恨意。
“大哥是不是被罰跪在庭院裡?”她忙拉著姜嬤嬤追問,有些事她必須問個清楚。
姜嬤嬤一愣,郡主如何得知小王爺被罰的事情?莫不是夏荷這丫頭嘴碎?兩眼狠厲地瞪了一眼夏荷,看到小丫頭縮肩求饒樣,這才和緩地朝李凰熙道:“郡主,不就跪一下嘛,當得什麼大事?小王爺差點害郡主破相,這點處罰還是小的。”
大哥真的在罰跪?
她猛地揪緊自己的領口,看來近傍晚時分就會有人到府裡來報喪,而上一世她醒來時是在晚上,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正是已時(約為早上九至十一點),一切都還應來得及。
“郡主,怎麼了?”姜嬤嬤焦急地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暗暗地撥出一口濁氣,努力擠出一抹笑來,“對了,嬤嬤,我醒來之事有沒有派人向母妃稟報?怎麼我醒來這麼大件事母妃都不過來看看?”
“老奴還當是什麼事呢?王妃出門去了,臨出門前一直都守在郡主的身邊,老奴如何勸也不能勸得王妃去歇歇,好在最後王爺來找,王妃就緊急出門了,郡主莫要急,等王妃回來後自然第一時間就來看郡主……”姜嬤嬤道。
李凰熙卻沒有留心聽自己的乳孃說了什麼,只記得她說母妃緊急出門了,而且還是與父王商議後,她咬緊自己的手指甲,她們一家從建京被髮配到這湖州來,從來沒有一天被這裡的權貴待見過。
她的父王李盛基在一眾皇親國戚中並不顯眼,因而在湖州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身為郡主的她時不時也得到地上去勞作,據說這是祖母隆禧太后對父王的訓戒,現有的都只是從建京帶出來的家奴。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母親出門訪友,到底訪的是什麼友?前一世李雲熙的話出現在腦海當中,母親是為了父王能回建京去鋪路了,李雲熙說的都是真的。
思及此,她猛然下床穿上繡花鞋,不好說出母親有危險的話,而是道:“嬤嬤,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母親步步不離地看著?再說我從樹上摔下來此事不關大哥的事情,是我不好,不聽他勸硬要爬樹,現在父王罰他是沒道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能連累大哥……”
李凰熙知道自從小弟李芫出生後,過繼來的長子李茴就是多餘的,宅子裡的人從主子到奴婢都對他側目相看,前世即至父皇登基後,大哥親自上書表示要立二弟李芫為太子,所以他才能安穩無恙地活下去,本以為他那一輩子一定能安然活到老,誰知最後卻仍是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頓時一股心酸悲傷縈繞在心間。
姜嬤嬤微微一愣,忙阻攔,“郡主的傷口未愈,不適宜到處走動,還是在屋裡養傷為重,至於小王爺那兒,老奴去給王爺代郡主傳話即可……”
李凰熙看著姜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