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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保這是一間空房子,一個人也不能有。太隔音了!還可能有監視器吧?——他向四周看了看。在一個角落的上方有一個機關,是監視器?難說。光線太糟。放映機肯定也可以監視。不行,他還是見機行事吧。恐怕有人觀察。
啊,東道主終於出去了,他就像一隻帆船一樣從走廊飄過,到了門跟前,口中還是念念有詞。史雷姆隨後也離開了。
這個托爾奈普人剛要伸手關門,東道主突然停下了。
史雷姆已經過了門檻,目光還停在門上的當口兒,兩名不知從哪冒出的技師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還是那兩名管放映機的技師。
他們是急火火趕來運走放映機的。
他們一下子便猛地和史雷姆撞到一起。
節杖從史雷姆手裡飛了出去。
一名技師一眼看見他面前的毒牙隨即抬起了拳頭,用力過猛,技師的袖子一下子讓史雷姆的毒牙給扯住了。
托爾奈普人的反應只有一種,用嘴咬!他猛咬,再咬,氣急敗壞,嘶嘶作響。
技師喊了一聲抽出身來,他戰戰驚驚地退了兩步,用另一隻手護住自己的胳膊,緊緊貼在胸前,奪門而逃。
另一名技師用他聽不懂的什麼語一個勁兒地道歉。中國話?
他俯下身,從地板上撿起一樣金閃閃的東西,把它遞給史雷姆。
史雷姆一把抓住它。他摸到上端的齒孔和下端的圓環。他扶了扶眼鏡,長出了一口氣。只要節杖沒問題就好。
東道主也在起勁地道歉,他不耐煩地給那名技師打了個手勢,技師這才恍然大悟,進屋把放映機推了出來。
史雷姆又想多捱一會兒,一副受委屈的模樣;等屋裡總算空了,也沒等東道主發話,他便關上門鎖好。史雷姆還裝著一拐一拐的,對東道主說:不要緊。這才走到眾人那裡。
在醫院裡,埃倫醫生檢查了技師的胳膊,他用塞庫洛語說:“這傷可不輕呀,要用皮線縫一下。程萬你真勇敢。”
程萬並不理會他的誇獎,他把一把很薄的小刀和一隻霹靂槍扔出來,“他的脖子後面還有一把刀,靴子裡還放了一把槍。我覺得最好能把它們也弄出來。”
“你敢肯定他身上再沒有別的武器了?”埃倫醫生問,“我可不想讓喬尼帶著更多的傷口來看我。”
“什麼也沒有了,就這些。”程萬說,“只是他不用那根棍敲別人的腦袋就沒事。”
“真要打起來,喬尼肯定挺得住。”埃倫醫生說,“這個史雷姆是個危險的傢伙。”他湊近放著程萬受傷的胳膊的大罐子,對護士說:“往裡加些抗毒素。”
第六節
伊萬上校躺在黑暗中,一隻火炮架在他面前堆積的沙袋上。
他的位置是迷宮般的地下通道的頭一個拐彎處。他身後隔不多遠就有一堆防禦沙袋,沙袋後都有士兵在堅守。
他的鬍鬚蓬亂,手上滿是血皰。
在他前面五十英尺遠的地方,是鋼鐵大門,由於連遭轟擊,已開始發熱了。過不了幾秒,便有一陣猛烈的槍彈打在門上。
他已經把飛機拖了回來——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昨天?
飛機燃料用盡了,彈藥用盡了,放在外面也沒啥用。飛行員已投入了壕溝的戰鬥。
他的無線電天線不靈了。也是昨天的事嗎?卻像半年那麼遙遠。
他們開採的每座礦井都被引爆了。有一千隻礦井吧?雖然他們前仆後繼,將士們還是沒有打退敵人的襲擊。
前面的大門越來越燙,有幾處已經由紅變藍了。他們還能挺多久?他還能挺多久?
他想知道喬尼元帥在做什麼。
克蘭費格斯族長用沒有受傷的一側躺在那裡,望著岩石的表面。沒有退路。在他的身後,隧道已塌落了。
他們只有最後一支能開火的高射炮。他們已經不用它來朝天上射擊了;他們把它架在最後一道卡上,只等敵人從這裡打進來時再用。
夾雜在槍炮中經久不絕的巨響,是愛丁堡熊熊燃燒的聲音。
那些古老的大樓能燒多久?
他們原以為打到現在這時候早都把敵人牽制住了。但他們錯了。又有一艘新的飛船高高地停在空中,它是剛飛過來的,正在一架接一架向下空投飛機。
現在他們只剩下丹那迪恩的飛機還能飛了。他剛從康思沃的方向加油回來。
他們當初真該聽麥克泰勒的話,把每個人都塞進康思沃的廢礦井?想想愛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