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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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變異點,可惜他們已經死了,我沒辦法測試他們的腦波是不是和你的一樣。”
“好奇妙,就像午夜兇鈴的詛咒。”
“讓我相信作家制造的奇談怪論,比讓神父接受達爾文的進化論更加困難。我只是想告訴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找出這種狀況的起因。”醫生語氣鄭重,“順便說一句,我沒想到你居然也閱讀恐怖小說。”
“吸引我的並不僅侷限於經典名著,譬如我正在閱讀的這本流行小說。”
“寫得很好?”
“很爛,爛得比恐怖小說更適合嚇人。我也順便說一句,死去的那五個傢伙,碰巧都是我家以前鄰居的孩子。”
“太巧了,巧得像三流恐怖小說的開頭。”錢醫生意味深長地說。
三
傅遠山疲憊地走進屋子,倒頭躺在床上,用被子緊緊裹住身體。他感覺整棟房屋宛如風雨飄搖中的小舟,隨時可能散架。
低燒終於演變成了高燒,諷刺的是,這與事態變化的軌跡如出一轍。
(我是個平庸的父親,從沒有逼迫女兒違揹她的意願。我的希望是在臨終前,她所過的生活可以讓我安心地合上雙眼,假如她能每年記得為我掃墓,那再好不過。)
他沒有拉上窗簾,漆黑的夜色才是最好的遮蔽。近幾年的氣候越來越異常,四月的寒風依然冷得刺骨。呼嘯的風聲鑽進他迷亂的夢中,將他從虛幻的臺階上吹落,墜入無盡的深淵。他雙腿猛地一蹬,醒了過來。
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按照醫生的說辭,幾乎每個人都做過從高處墜落的夢,幾乎每個人都被這種墜落驚醒。很正常,再正常不過,要是臨終者有足夠的力氣,他在短期的瞬間所應該做的動作必然是雙腿一蹬。
可是他在夢中墜落的時間越來越久,以前還能看到地面,如今只有永恆的黑暗。
他想到了女兒的那幾個同學。他勉強能回憶起他們小時候的模樣,三男兩女,常常坐在巷口的水泥臺上摺疊紙飛機,要麼就是玩些別的花樣,傅蝶偶爾也會參與其中。每當大人打算趕走他們,騰空地方打撲克,他們則一哄而上,拼命捍衛自己的地盤。
自從那個流浪漢來到之後,一切都變了。面上厚厚的汙漬掩蓋不住兇惡的面孔,每天的大多數時間,他躺在水泥臺上享受陽光的沐浴,到了家家開火做飯的時候,他準時逐戶敲門,擺出一副令人生厭的姿態要求施捨。即使最樂善好施的人也不願把自己的食物送給一個傲慢的傢伙,但現實往往與理論相反:他吃得心滿意足,膘肥體壯。
半個月後,傅遠山知道了答案。那天早晨他出門上班,驚愕地注意到窗臺下用紅磚和石棉瓦砌成的煤棚被拆得七零八落,那個流浪漢坐在旁邊愜意地吹著口哨。
他是個討厭暴力的人,更何況那個流浪漢魁梧得足以打消大多數人武力解決問題的念頭。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他終生難忘:他走過去質問,流浪漢用拳頭回答,接下來的廝打過程已經模糊不堪,直到他被幾個鄰居拉開後大腦才重新恢復記憶。
“這傢伙有案底,從外地跑來避難的,千萬別招惹他。”
簡單明瞭的勸阻,足以解釋大多數疑問。事後流浪漢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更加深了街坊鄰居對他的畏懼感,他們自我解嘲互相議論:“算了,就當養了一條看門狗,沒準能嚇走溜門撬鎖的小偷。”
傅遠山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艱難地爬起身,拿著杯子去廚房接滿自來水一飲而盡。他聽到窗外暴雨將至前稀疏而沉重的雨點聲,就像那天晚上的聲音。
那天晚上,當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巷子的正中,而身邊的電線杆上倒掛著一個人。囂張而冷漠的流浪漢在他死後終於學會了笑,他大張著嘴,脖子上的傷口在明亮的月光下一目瞭然,鮮血吧嗒吧嗒,滴落在地,吧嗒吧嗒,聽起來真痛快。
他斜靠在廚房狹窄的視窗,那條電線杆還在,它的身影在閃電中忽隱忽現。
(你這狼心狗肺的無賴,從殺害我妻子的那刻起,就註定了你死我活的結局。)
面對**的詢問,他非常痛快地承認是自己殺死的流浪漢。他被戴上手銬帶走,五天後重獲自由。鄰居們用奇怪而複雜的眼神迎接他,女兒的眼神中則多了些恨意。
“爸爸,你為什麼騙我?”
第一次他被流浪漢毆打後,為了維護父親的尊嚴,告訴女兒他教訓了那個流浪漢一頓,沒想到迅速流傳開的真相讓他顏面掃地。而這一次,自己這種看上去滑稽到可憐的舉動,又該如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