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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憊的合上雙眼,用手指輕輕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每年冬天身體狀況都會很差,然而耳鳴卻是首次出現,這可是個不好的兆頭。醫生曾經叮囑過,如果發生了這種狀況,就要儘快去就診。
可惜我不甘心放下手頭的工作。我早已厭倦了整天小心翼翼的活著,與其苟延殘喘,倒不如坦然面對死亡。
耳鳴愈發強烈,我去洗手間用冷水浸溼毛巾纏在頭上,以往用這種辦法來遏制頭疼,沒想到對耳鳴也有效果。大概是腦部血管開始收縮,我陡然清醒了許多。
這把鑰匙絕對不是一把萬能鑰匙,事實上,萬能鑰匙根本不具有通常鑰匙的形狀,它是很多部件的組合體。
由此判斷,能夠造出這種詭異鑰匙的人,特長肯定是制鎖而不是開鎖。即便如此,普通民居的防盜門對他而言,還是像一張可以輕易捅破的白紙。
我想到了祖父說過的一句話:“制鎖就像是出數學題。同樣是看上去很難的數學題,出題的思路卻可以分成兩種。深奧和詭詐。深奧雖然看上去更有技術含量,然而代價是成本更高;詭詐可以控制成本,可稍有偷懶,反倒會弄巧成拙。”
弄巧成拙?……我打了個激靈,難道我被鑰匙的複雜表象所欺騙,實際上它的很多部件僅僅是起到迷惑同行的作用?
北風掠過,老舊的雙層木窗發出痛苦的呻吟。我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隔壁煙囪裡冒出來的白煙從縫隙中鑽進些許,幻化成一個陰笑的幽靈。
我很清楚,自己面臨的是一個沒有任何底限的可怕對手。
四
“陪我去你家看看。”第二天一早我給杜依打了電話,“你什麼時候能來?”
“今天不行。”她周圍的噪音很大,“上午和下午都要考試。”
“晚上也沒關係。”
“晚上我要去醫院照顧爸爸。”她頓了頓,“要進考場了,我關機了,中午再說。”
我思考片刻,用羽絨服和圍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出了門。
天氣很寒冷,長時間走路的感覺很陌生。上次我乘坐公共汽車還是秋風乍起的時候,一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
杜依的父親是位**,未曾謀面。她的學校離我家很近,有一次她陪同學來配鑰匙,由此結識了我。這是個好奇心很強的姑娘,否則便不會因為感覺我和別的鎖匠有些不同,就時常找些藉口來陪我聊天。
她率先提出要和我交往,我略作思考,答應了。她瞭解我的身體狀況,知道我是一個隨時隨地可能嚥氣的病人,所以我認為這種感情更大程度上是天真的憐憫,而並非喜歡。如果這樣能讓她感覺良好,我又不排斥和討厭,為什麼不呢?
那的確是一種天真的憐憫。沒過多久,她就體會到了我的沉默與冷漠,並且非常不理解。其實這沒什麼奇怪:終日面臨死亡陰影的人,要想不搞得神經崩潰,那是必備的特質。我想要活得久一點,就得學會情緒平穩,處變不驚。
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必須具有相當邏輯思考能力的制鎖人。
杜依的家很快就到了,上一次來還是去年她生日的那天。我把她送到樓下,然後獨自離去。當時她邀請我去見她的父親一面,我拒絕了。沒有任何父親願意自己的女兒和我這種人交往,比起構築虛幻的浪漫,我寧可面對冷酷的現實。為了她的情感,為了我的生命。
我走進樓道門,正是上班時間,樓裡很安靜。來到二樓,我找到了杜依家的房門。這是一道墨綠色的防盜門,無論是油漆還是鎖,都很陳舊。
我俯下身觀察著門鎖,黃銅的金屬表面氧化嚴重,灰濛濛的不見光芒。
“你找誰?”警惕的男低音在背後響起。
我回頭看去,一個身披草綠色軍大衣的中年男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胳膊上帶著治安聯防的紅袖箍,想必是剛才在樓外注意到我的行蹤,跟了上來。
“我是杜依的同學。她今天考試,忘了點東西,叫我來幫她取。”我撒了個很常見的慌。
他沒吭聲,伸手做了個示意我開門的動作。
我掏出鑰匙,緩緩地插進鑰匙孔,轉動了兩圈,鎖開了。
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解釋似地說:“年底小偷比較多,我們得注意點。”
我報以微笑,見他轉身下樓,我輕輕地吁了口氣。剛才我取出來的是自家的鑰匙,憑藉羽絨服肥大袖口的掩護,做了些假動作而已。鑰匙並沒有完全插進去,至於轉動的則是藏在鑰匙槽中的一根鐵絲鉤。
既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