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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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不送我去醫院,毀了我的嗓子,怕我成名了拋棄你,是不是?”
“胡說八道!你從哪裡聽到的謠言?”
兩個人扭打成一團,屋子裡雜物橫飛,她哇哇大哭,無人理睬。
這場激鬥雖然激烈,其實不過是接下來戰爭的序曲。從那以後,母親的怒火成了家常便飯,父親任憑母親拳打腳踢也一聲不吭,彷彿預設了母親的指控。
她多麼希望父親怒吼著否定,可父親瑟縮的表現讓她從骨髓裡感到寒冷。父親被流浪漢毆打後,母親輕蔑地瞥了眼躺在床上呻吟的丈夫,冷冷地說:“別指望我帶你去醫院。”
矛盾的是,父母在家中打得不可開交,面對鄰居卻在掩耳盜鈴般地盡力掩飾。她不止一次地見到鄰居們面對父母的背影,神色各異,竊竊私語。就連小夥伴們也開始疏遠和排斥她。
她怨恨父親,又同情他,這種同情一直維持到父親對**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為止。他承認得那麼義無反顧,完全沒有想到年幼的女兒趴在視窗,泣不成聲。
眼淚流出的不僅是哀傷,更多的是心裡的熱量。從此她的心冷了,死了。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自私而懦弱的父親?!)
忽如其來的敲門聲很有節奏,傅蝶低聲問:“誰?”
“是我,錢醫生。”
“有什麼事?”
“想和你談談我的新發現,拜託,開門吧,我快被凍感冒了。”
傅蝶推開門,老頭兒拎著皮包筆直地站在濃黑的夜色裡,白髮被風蹂躪得像個鳥窩,鼻尖和眼睛紅紅的,他揉揉鼻子,苦笑了一下:“能讓我進屋麼?”
她側身讓開一條路:“我可沒錢支付你的出診費用。”
“你多慮了。”老頭兒找了張椅子坐下,“我是來給你講故事聽的。”
“什麼故事讓你如此迫不及待?”
“一個年輕的電工整天擔心自己觸電身亡,工作時總是異常小心。有一次他不慎觸碰到了高壓線,當場死亡。後來人們發現那根高壓線根本沒有通電,但這個電工的面板卻出現了明顯的電流灼傷。”
“你覺得我在割喉巷活到現在而沒有夭折是個奇蹟?”
“我是想談談你腦子裡的那個壞點。”
傅蝶皺起眉毛,她覺得醫生有個通病,對那些無關痛癢的病症窮追不捨,卻對很多重症束手無策。
“我覺得沒必要,我現在活得好端端的。”她冷淡地說。
“外在越豐富多彩,實質愈恆久不變。”錢一夫喟嘆道,“每個人都有壞點,我也不例外。”
“你該不會是發現自己的腦波有了異常,跑來和我切磋病情的吧?”她譏諷地問。
“事情得從你的母親談起。”錢一夫無動於衷,“她應該就是壞點的第一個受害者。”
“請你不要用這種總結報告式的語氣談論我母親。”
“在她去世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
“別隨意猜測。”
“她是個優秀的歌手,肯定非常珍惜自己的嗓子。我知道她後來因為生病被迫放棄了演唱事業,不過恕我直言,這應該還沒有嚴重到使她精神受到重創的地步,我打聽了一下知情人,在她轉行後不久和你父親結婚時,看上去相當幸福。”
傅蝶深深地吸了口氣:“你徹底毀了我對你的那一點尊重。”
“和你的生命相比,無足輕重。”
“我的生命並不比母親的尊嚴和隱私更重要。”她推開門,“出去。”
錢一夫拎起皮包,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在你撕了它之前不妨看一遍,另外,有空時你可以去和平大街的那條小巷故地重遊,或許那裡可能發生……一些變化。”
九
錢一夫離開後的三天,傅蝶一直呆在家裡。
她蜷縮在窗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個蟲蛹。
(我從未蛻變成彩蝶,充其量不過是個沉溺於往事的毛蟲。驕傲冷漠的外殼雖然堅硬,但只要觸碰到結絲之處,便會一觸即潰。)
錢一夫留下的那封信字跡很潦草,顯然是匆匆而就:
“我在年輕時寫過一篇論文,認為人類在出生時身體便有了或明或暗的缺陷,這種缺陷會導致疾病甚至死亡。我的論斷遭到老師無情的嘲笑,如今回想,認為他冥頑不化和嫉賢妒能確實有些偏激,是我的理論本身具有不完全之處。”
“我將這種先天性的缺陷稱之為壞點,壞點理論的侷限性在於,它適用於體質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