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精靈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小北還買了一捆蠟燭,橙黃的火苗跳躍在目光裡和目光之外。似乎是沒有溫度的。
五個人圍坐在沙發上,沉默似乎是堅不可摧的一道牆壁。Yoyo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話。直到自鳴鐘和窗外大樓的大鐘一同響起,噹噹噹當的一口氣敲了11下,在還沒有來得及逝去的餘音中,小夕開口說,好了韶年,我們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一個什麼結果,但是我想,你應該把你的那一部分往事告訴我們了。
於是大家一起看向韶年,手心裡滲出細汗,手裡的塔羅牌被粘連在手上。
在我9歲的時候,我媽媽去世了。韶年挺起身子,慢慢的說,不可否認,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火柴在磷紙上劃過。
是工傷,我爸媽都是市郊冶煉廠的普通工人。那一天,我記得是陰天,臘月。因為年終要趕進度,媽媽回來草草地吃了幾口飯就去加班了。這一走就沒有再回來。她出了事故。機床的轉軸出了故障,運轉得不太流暢。媽媽覺得是機油不夠了。於是掂過鐵桶爬上機器打算把機油從上端灌下去。也許是因為做了很多年了,覺得沒有問題,而且不想耽誤生產。她沒有把機器關上,結果轉軸上的鐵鉤掛住了媽媽露在外面的長圍巾。她就是這樣被機器帶倒,活活給絞死的。
後來單位裡處理這件事情,那時候廠裡的產值已經在走下坡路。爸媽都好幾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廠裡的領導藉口媽媽是違規操作,所以僅僅是慰問了一下,撫卹金和工傷補償一分也沒有給。爸爸堅持要有一個說法,可他們卻說,在廠子裡面我們說了算,絲毫不理會爸爸。
就是從那時候起你的性格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小夕問韶年,也真的是,你才9歲,就需要面對這樣的時候,換了是誰,也不可能不在心裡留下陰影。
韶年點點頭,後來有一天夜裡,是週末,很多孩子在廢棄的老倉庫裡玩。我其實也很想和他們一起玩的。可是那群孩子中間帶頭的是工會主席的兒子。他繼承了他老子的秉性,他們在堆了大堆大堆雜物的倉庫裡玩打仗的遊戲。卻只把我排斥在外。我心裡既憤怒又仇恨。好像是他們的老子害死了我媽媽,現在他們又欺負我。我當時一定是被仇恨衝昏了頭。我把倉庫們從外面插上,點著了堆放的雜物。
啊?Yoyo不僅低聲驚呼。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那些孩子沒有事情吧,是不是僅僅是虛驚一場嗎?
不是的,韶年說,他們全死了,一共6個孩子。誰都沒有出來。因為是廢棄的老院子,本來就存在安全隱患,旁人以為是孩子自己玩火出了事情,並沒有誰想到和我有什麼關係。
韶年苦笑著搖搖頭,扶著額頭的手指次第鬆開。那一副空白的塔羅牌散落一地。白慘慘的展現出某種痛苦的表情。像是那些尚未長成就無故夭折的臉。
鐘聲再度響起,已經是子夜。韶年起身走到空曠的客廳中央,回過頭讓其餘的人不要動。他說,我的塔羅牌已經同我六年了,我想它是忠於我的,所以第一次占卜的時候,關於我個人的答案,就已經被告知了。而它現在成了空白的紙片,也許就是因為用盡了它全部的力量。他笑了笑了,第十二響鐘聲落了。
審判開始了,韶年說,我的時間到了。
就在韶年話音未息的瞬間,原本通明的電燈照明齊齊滅了,這一片住宅區域的所有光線統統消失。窗外漆黑一片,唯有那座高塔巍然聳立,在這一刻顯得十分醒目,暗紅色的天空,沒有月亮的陰霾。尖聳的樓頂似乎是要將千層萬層的密雲捅破,黑色的痛苦的鳥盤旋著向上飛去,最終消失。
小北他們屏住呼吸,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大家眼睜睜的看著白磷自燃一樣,韶年的衣襟,鬚髮,面板之上升騰起妖豔的深藍色火焰。
隨後韶年向敞開的窗衝過去,流星一樣從小北家11樓的高度俯衝向下。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瞬間穿透每個人的耳膜。如同審判結束後的法錘,狠狠地一敲,一切成了終局。
直到這個時候在場的人才稍稍回過神來。Yoyo突然爆發的歇斯底里的哭喊才把大家拉回來。
小北只覺得兩腳發軟,已經站不住了,直直地跌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報警吧,他說。
7.詛咒的原始迴歸
可是即使警察也無法妄下判斷。告訴他們這是塔羅牌關於潛藏負罪的詛咒?他們能理解嗎?又能夠相信嗎?
於是在一個陽光慵懶的午後,餘下的四個人犧牲了一頓午飯的時間。小北終於將一系列變故的始端向這個歷經劫難至今仍處於危險與恐懼當中的緊密小團體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