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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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然後哭了起來,哇哇的,讓人聽了疼惜。
龍師傅趕緊奔過去將木蓋掀開,看見烏黑的鍋裡躺著一個潔白的幼嬰,白胖的小腳微微顫動,右腳心有一個細小的胎記。他無甚經驗,手忙腳亂地將孩子抓起,像抱了個燙手山芋似地走到古輕遠前,哽咽了許久,才慢慢地說了一句:“真的是個丫頭啊。”
然後就哭了,淚眼滂沱。
他將幼嬰抱到龍邱氏面前,女人起身抱過去,團在懷裡再也不肯放手。
待龍師傅回頭時,古輕遠已經不見了,一張紙條放在桌上,上面有一排雋秀的字:
三月初三,寅時,龍碎月。
貳
雖然每一個外鄉人都不會在這裡受到地域歧視,但深圳從來就不是一個親切的地方。
大都市為人們調和了一盤光怪陸離的菜餚:既有看似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踩在塔尖上的自我滿足,冷漠疏離的人際關係,也有日夜奔波的勞苦,躲在廉價出租房裡啃噬哀傷的自憐,還有總是匱乏的安全感。
不是衝出重圍,便是沉淪。但更多的人在中間的灰色地帶掙扎。
生活在這裡的人,老得特別快。他們的心承載了大於體重約二十五倍的壓力,那已經接近極限了。
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喜歡採用獨到的方式來實現目標,為此,他們也會付出特有的代價。
付出與收穫成正比,那是不諳世事的白痴理論。
往往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只得到一半甚至更少。但這算是幸運的遭遇。
還有少數人,就是那部分不走正常途徑、採用獨到方式的人,其下場簡直可以用無間地獄來形容。
的確有那麼慘。
不然,這棟夾雜在林立高樓中一隅,被危險的電線與廣告牌所包圍,破舊而狹小的赭紅色樓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交通算是方便的,只是除了不小心走錯路,很難有人會刻意拐七八個彎,穿過臭臭的背街,鑽進這條小巷來。
一到十樓都是空的,連窗戶都沒有,黑咕隆咚的。
沿著樓梯走上十一樓,會發現有六扇門,一樣的尺寸,一樣的顏色,整齊地排在牆上,像六副欠缺內容的畫。
隨便敲響哪一扇,都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門沒關,進來吧!”
進去之後,就看見應聲的人了。
這是一間偌大的空蕩蕩的房間,大約有七八十平米,或許有一百平米也說不定。一面全是門,六扇;門的對面全是窗,明晃晃的玻璃敞開著,沒有窗簾,外面的景象如同寬幕電影上的畫面般呈現出來。這樣的房間在白日根本不需要人工光源。
應聲的男人通常打著赤腳,盤腿坐在房間中的地板上,面前有一臺膝上型電腦,旁邊還有一堆菸蒂和空酒瓶子。
來人第一反應是驚訝,第二是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
但男人站起來,半眯起充血的眼睛,一抬下巴:“是來談生意的吧?”
“是……不過我應該是走錯了。”
“你沒走錯。過來!”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有點事情……”
“你給我站住!”
男人一呼啦衝過來,將那欲奪門而逃的來訪者抓住。
“這是我的名片,請收下!”
“是,是。”來人惶恐而無奈地將那張遞過來的皺巴巴的名片接住。
古輕遠。
“那麼,廣告就是你打的?”來人稍稍穩定了一下神經,開始整理思路。
“沒錯。”
“你說,任何關於鬼魂的問題都可以給出解決方式?”
“那要看客人是不是配合。”
“你……是騙子嗎?”
古輕遠鼻子裡噴出一聲嗤笑,大搖大擺地走回房間中央,盤腿重新坐下,自己點燃一支細雪茄,又遞給對方一支。
來人也走到他面前,猶豫了那麼一剎那,便接過雪茄,席地坐下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嗆鼻的煙霧在他們面前漂浮。
天空漸染昏黃,幾隻鳥尖叫著掠過那一排連續的玻璃窗。
夕陽的最後一道光落在來人的頭頂,烏黑而略顯稀鬆的頭髮下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縱然衣著光鮮,手腕上帶一塊金燦燦的名錶,指甲修理得乾淨而整齊,但也難以掩飾他未老先衰的狼狽。
眼角和唇邊佈滿了皺紋,眼珠昏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