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親禿嚕你!...)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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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戾氣。他像是一柄終於捨得出鞘的刀,磨礪多年,一招斃命。
“人都是會變的。”陸詹空正直了那麼多年,什麼都沒撈到,他一直堅守著底線,身邊的同僚卻越過越好。榮國公不屑那些人的手段,可面對自己一塌糊塗的仕途,心中到底會有不平。
他又不是聖人,他亦只是一介凡人。
“孝子不諛其親,忠臣不諂其君,臣子之盛也。父親,弱冠那年,您為我取名聽瀾之時,告誡我的話,我都記得。”陸硯安壓下眸中水色,聲音歸於平靜,嗓音之中已無明顯的情緒波動。
陸詹空明白陸硯安的意思了,“這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是。”
“你一定要將你母親送到京兆府去?”
“是。”
“那你以後就不認這個母親了?”
“是。”
“那我這個父親呢?”陸詹空的面容似乎在一瞬間老了十幾歲,“聽瀾,父親老了,你母親陪了父親幾十年了,臨了,臨了,你還要父親怎麼辦?”
“那我的冤屈呢?”陸硯安的音量微微放大,他仰頭看向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的陸詹空,“父親為我考慮過嗎?”他最終也只是一個凡人,面對自己血脈深厚的父親,無法做到平靜無痕。
“我已經跟你說過,會將周氏送往鄉下的莊子。”
“然後等我死了,再把人接回來?父親是覺得,我活不了多久了,與其留著一個沒幾日活頭的兒子,還不如留下一個毒殺繼子的枕邊人?”
“你……”陸詹空氣得面色漲紅,幾乎站立不穩。
“天色晚了,父親回去歇息吧。”陸硯安掩下情緒,開始收拾棋盤。
陸詹空一口氣嚥下去,顫抖著嗓音詢問,“那這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硯安乾脆利落地吐出一個字,“不。”
榮國公怒氣衝衝地走了,想來是被氣得不輕。
蘇慢慢聽到屋子裡傳來的咳嗽聲和棋子落地的“噼裡啪啦”聲,趕緊奔進去。
只見陸硯安一個人臥在榻上,按著心口,咳得面色坨紅,嘴唇泛白。
“陸硯安,你沒事吧?”蘇慢慢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男人與她十指緊握,那串佛珠被合在兩人掌中,咯得掌心生疼。
“沒事。”男人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兩個字,然後又道:“頭疼。”
“頭疼?怎麼又頭疼了?是不是吹到風了?”蘇慢慢伸手替陸硯安按摩太陽穴。
男人順勢倒入小娘子懷中,整個人蜷縮起來,姿勢像個小嬰兒。
姿勢太過親密,蘇慢慢身體微僵,可當她看到陸硯安咬出血的唇瓣後,輕輕嘆息一聲,放鬆了身體,拿過毯子替他蓋在身上。
夜色已深,男人靠在蘇慢慢身上,身體卻在不停的發顫。
“很疼嗎?”
蘇慢慢想起來,田大牛說過陸硯安有頭疼的毛病。
“嗯。”
“不如讓田醫生來給你扎針?”
“不用了。”男人虛弱的聲音從毯子裡面傳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靠了一會兒,蘇慢慢想問榮國公跟陸硯安說了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其實不問她也能猜出來榮國公今天晚上過來說了些什麼。
如果陸硯安是穿書人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把周氏送進京兆府。
可陸硯安不是。
他是陸詹空的親兒子。
傳說中擁有佛子心腸的最善良性冷淡花瓶的男主角。
雖然現在好像有點走歪了,但本質應該……還在吧?
“榮國公跟你說了周氏的事?”蘇慢慢決定還是問一嘴。
“嗯。”
“你怎麼想的?”
“天涼了,該讓周氏坐牢了。”
好吧,還能開玩笑,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蘇慢慢剛剛這樣想完,突然聽到男人憋悶著開始大喘氣,那聲音就跟破風箱似得,“呼啦呼啦”那種。
“陸硯安,你怎麼了?是不是……”蘇慢慢話還沒說完,破風箱陸硯安突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然後單手扣住蘇慢慢的後腦勺,朝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蘇慢慢徹底僵在那裡。
男人停留幾秒,然後鬆開,破風箱的聲音停住了。他視線下移,看到蘇慢慢唇角沾著的血跡,用指腹替她擦掉。
“抱歉,我有點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