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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徐大爺就招呼個小廝讓他尋人進去問問,來喜聽到大姑娘還要出嫁不由愣住:“太太這不是剛沒了?”徐大爺白他一眼:“多有熱喪娶親的,大姑娘今年也十七了,要再等上三年,那時都二十了。”程玉軒定親時候就已十六,備嫁一年十七出嫁本是恰好,偏生又遇到這事。
說著徐大爺不由嘆了一聲:“當日太太在日,把大姑娘當做一顆寶珠,原本梅家說去年就要娶的,太太嫌日子太趕,嫁妝備的不夠齊,這才耽誤到如今,誰曉得熱孝就要嫁出去。”熱孝娶親本是權宜之舉,禮儀多有不備的,程太太若知道自己心愛的女兒竟要在熱孝期出嫁,只怕又要被氣死一次。
小廝已經回來:“徐老爹,大爺正好有個空,說讓來喜進去。”徐大爺拍一下來喜的肩膀:“果然你小子運氣就是好,大爺都忙了好幾日了。”來喜應酬一句就跟著小廝往裡面去,程大爺現時居喪,除了忙喪事還要備嫁妝,人比前些日子瘦了好些,來喜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披麻戴孝拿著碗粥喝的稀里嘩啦。
來喜在他身邊也有七八年,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沒有儀態,心裡有些酸澀,哽咽著叫聲大爺就上前給他直直跪下。程大爺把粥碗丟下,瞧著來喜吃驚地道:“你這是怎麼了,要行禮也不是現在,快些過來坐下。這些日子可把我忙壞了,都不能找個人說說。”
自己前來也是要給程大爺添麻煩的,來喜並沒起身:“有件煩難的事要求大爺,小的自知這件事不該來求大爺的,可是除了大爺這裡,小的也無路可走,還求大爺高抬貴手。”說著來喜磕頭下去,程大爺的眉頭皺的很緊,來喜磕頭起來看著程大爺的臉色,橫豎都要說出來:“大爺,小的知道這事是小的做的不對,可是小的也沒了法子,那日火起時候,除了這個機會再尋不到別的機會,才做出這樣大膽的事。”
程大爺手一抬:“你別說了,難道簪子真是你拐走的。”來喜先是吃驚,後是釋然:“大爺明察秋毫,當日火起時候,小的正好在這裡,遇到簪子出來避火,才把她帶出程家,可是小的也是沒了法子,小的和簪子之間情投意合,可大姑娘那不放人,難道從此就天涯永別 ,再不相見了?”
說著來喜鼻子一陣酸澀,眼淚嘩嘩直流,程大爺閉了閉眼,琴童的樣子又出現在他面前,現在他在哪裡呢?是不是偎依在別人懷裡承歡?程大爺把那陣酸澀搖掉,看著來喜嘆氣:“你啊,真是膽子比天還大,竟做出這種事,拐了別人家的使女,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名?”
主家要追究起來,逃奴的下場是不必提,這柺子雖說只是杖責徒刑,可是多有主家恨柺子拐走家裡的人敗壞了聲名的,使幾兩銀子讓人在牢裡不好過算是輕的,還有藉機把命送掉的。來喜又磕了一個頭:“小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罪名,但小的和簪子之間情誼已有多年,雖沒同生共死的誓言,但沒了她,小的活著也沒多少意思,這才孤注一擲走了這條路,求大爺看在當年主僕情誼上,許小的贖了她吧。”
簪子既被拐過,這樣的人就再不好做陪嫁丫鬟,主人帶了回來也不過或配人或另賣掉。程大爺嘆了口氣:“起來吧,你也別和我說這些,你們這兩個膽大包天的,既逃了出去,怎麼不遠遠逃了,又曉得跑來這裡求我?”
聽到程大爺語氣和緩,來喜站起身:“今兒被章媽媽碰到,簪子被抓進縣衙裡去,知縣老爺說,要尋原主人把她帶回去。”程大爺白他一眼:“難怪呢,竟是為了這個才來尋我,我還真以為你有點良心,特意來祭拜呢。”
來喜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著就道:“當日也受了太太許多恩惠,遇到這種事情,小的本就該來祭拜的。”程大爺笑了一笑,叫過個婆子進來,讓她進去裡面問宋氏尋簪子的身契出來。聽到這話來喜徹底放鬆,拿到這紙身契,再花些銀子把那些別的給辦了,簪子從此就不再為奴為婢,而是平常人了。
婆子走進去好半會都沒出來,程大爺等的心急,正要再讓人去問個究竟,已經聽到有腳步聲,接著宋氏扶著個小丫頭出來,她是冢婦,這幾日也不得閒,那張臉本就瘦,這些日子瞧著更是瘦的可憐。
瞧見她出來,來喜急忙站起身,宋氏眼角都不梢他,徑自走到程大爺跟前:“方才大爺派人來尋簪子的身契,簪子不是說已經死在火裡面了?怎麼又鬧出身契來?這裡面的事情我不明白,還望大爺給我講解講解。”
程大爺輕咳一聲:“不過是有人來贖買簪子,我已經允了,你把身契尋出來就是,哪有這麼多的話說?”宋氏的眉頭皺的極緊:“贖買,大爺,這話也不是我說您,您對這些下人實在太過寬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