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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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進去,從另隻眼睛出來,不傷其皮毛,皮毛才能賣到好價錢。
打對眼穿的本領,是一個好獵人必須具備的本領。鄭清明和父親都有在百米之內打對眼穿的槍法,甚至不用瞄準,舉槍便射,幾乎百發百中,這是他們長年和獵物打交道練就的本領。
此時,那隻紅狐距他們大約有五十幾步,這麼近的距離,別說打對眼穿,就是打它的鼻子也不會相差分毫。鄭清明有幾分激動,以前他面對獵物還從來沒有過如此新奇的心境。父親衝他揮了一下手,兩人都停下了腳步,紅狐背對著他們,似乎睡去了。鄭清明看了一眼父親,父親低聲衝他說:“我繞過去。”他們要尋找到一個最佳角度,讓紅狐側過身,露出眼睛,他們在尋找它的眼睛。鄭清明站在原地,父親小心地邁動雙腳向側後走去,他們等待紅狐發現他們,發現他們的紅狐一定會回望一眼,就在這瞬間,他們會讓紅狐一個跟頭從岩石上栽下來。父親走了幾步,便立住了,舉起了槍,父親用眼睛向他暗示了一下,他大聲地咳了一聲,以此吸引紅狐的注意力。不知紅狐沒聽見,還是紅狐真的睡去了,它一動不動,像位哲人似的蹲在那沉思。
他更大聲地咳了一聲,這時紅狐才慢慢轉過腦袋,回望了他們一眼,幾乎同時,他和父親的槍都響了,他似乎看見那兩顆鐵彈同時向紅狐眼睛射去,紅狐像一團火球在岩石上彈了一下,便從岩石上跌落下去。
他滿意地朝父親看了一眼,兩人不緊不慢地向那塊岩石走去。他從懷裡掏出了繩子,準備把紅狐的四條腿系起來,中間插一根木棍,這樣,他和父親便很容易把紅狐抬回去了。他們來到岩石上,低頭向下望去時,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裡有什麼紅狐,只有一條紅狐留下的爪印。他張大了嘴巴,疑惑地去望父親,父親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臉色鐵青地望著那行爪印。他們抬頭遠望的時候,一片柞木叢旁那隻紅狐正輕蔑地望著他們。
父親狠命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很快又往槍膛裡壓了顆獨子兒,他也很快地壓了一顆,隨著父親向那隻紅狐奔去。紅狐遠望他們一眼,轉過身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距離一直保持在射程之外,他們快,它也快,他們慢,它也慢。
從早晨一直到中午,他們翻了一座山又一座山,紅狐始終不遠不近地跑在前面。
父親臉色依然鐵青,不停地咒罵著:“王八羔子,看老子不收拾你。”紅狐對父親的謾罵置之不理,仍不緊不慢地走。鄭清明疑惑自己看花了眼睛,他揉了幾次眼睛,那紅狐像影子似的在他眼前飄。
直到傍晚時分,紅狐似乎失去和他們遊戲下去的耐心,一閃身,鑽進了一片樹叢,他們趕到時,那裡留下了一片錯綜複雜的爪印,他們不知紅狐去向何處。這就是狐狸的狡猾之處。
傍晚時分,他們才失望而歸。父親一聲不吭,揹著槍走在前面。他想安慰父親幾句,可自己也憋了一肚子火,不知說什麼好。他曾暗自發誓,下次見到紅狐一定不讓它跑脫。他甚至想,下次不用獨子兒,要用霰彈,把紅狐打個稀巴爛,看它還往哪裡逃。
那一晚,他一夜也沒有睡好,他聽見隔壁的父親不停地大聲喘粗氣。他盼著天亮,盼著天亮後的出獵。
魯禿子還是第一次這麼真切地打量楊老彎的家。一溜上房,一溜下房,再有就是下人們住的偏房。楊老彎的家明顯不如大金溝的楊雨田家那樣氣派。魯禿子心裡仍隱隱地感受到一種壓迫。這種壓迫自從和秀好上,他便有了。
他以前曾帶著弟兄們騷擾過楊老彎的家,可他從沒如此真切地進來過,以前都是花斑狗、老包等人前來下帖子,楊老彎似乎知道魯禿子和他哥楊雨田之間的恩怨,每次下帖子,無非是向他要一些錢財、雞鴨之類的東西,只要楊老彎家有,總是慷慨地拿出來,孝敬這群鬍子。時間長了,魯禿子倒不好意思一次次騷擾楊老彎了。彼此之間,似乎有了一種默契。這種默契卻是一種表面的,當他走進楊老彎家中,那種無形的壓迫,便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讓他透不過氣來。
朱長青綁架了楊老彎的兒子楊禮。他知道,朱長青並非等閒之輩,朱長青是鬍子出身,後來被東北軍招安了,手下有幾百人馬。魯禿子知道,朱長青一定是向士兵發不出餉了,要不然,他不會綁架楊禮;他知道,自己手下雖幾十號人,可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想從朱長青手裡奪回楊禮不是件太難的事,可也並不那麼輕鬆。他之所以這麼輕易地答應了楊老彎的請求,不是衝著楊老彎,而是衝著楊老彎的哥哥楊雨田。他要讓楊雨田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楊老彎在他眼前鼻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