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霓虹璀璨,室內金碧輝煌,相得益彰,旖旎無限。
涼風陣陣從開啟的窗臺吹入,一輪圓月升起來了,像一盞明燈,高懸在天幕上。所謂明月樓高休獨倚,父母遠在西安任職,整套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只住著我一人,有時候思念的空洞是難以言喻。我鬱然推開臥室的房門,亮了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幅的婚紗照,照片上的男子與其稱“帥”,不如說是“漂亮”,一雙星眸澄清如水,烏黑黑的瞳孔,閃爍著智慧的波光,閃動之間漾起一片茫然的雲霧,似夢,一個在追求抑或在捨棄的夢,那麼的迷濃,那麼的深邃。一襲黑色婚裝,更襯托出英俊瀟灑的氣概。身旁的女子一張姣美鵝蛋臉上,兩隻柔順的蛾眉彎彎翹首,一雙美眸,微微流盼著,清白分明,澄清如水,好似一泓潭,使人見著有股清新之感,小巧的瓊鼻,堅挺而直,又似一座雕刻的白玉,嫣紅的兩頰清晰的,可以看到迷人旋渦的痕跡,柳黛蛾眉,脂粉淡施,卻是傾城傾國之貌,真真絕世萬物,美人胎子!
“青隱,我的愛妻……”,我呆呆地凝望這照片上女子幸福的笑容,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油然而生。搖了搖頭,轉身看了看大衣鏡中頹廢的我:凌亂中長的頭髮,上面還點綴著兩片絨絮,滿腮的大鬍子,遮掩住我的青春年少,髒舊的外衣,與照片裡的那唇紅齒白,俊美無比的美少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哎,青隱離開已經半年了,我還是沒有走出這種傷痛。
2。青隱
我叫許銳,現年二十五歲,照片上清秀雅緻的美人叫許青隱,她是我的姐姐,更是我最心愛的妻子。沒錯,我是八歲的時候才來到許家的,實際上我是父母收養的孩子。青隱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她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我們在一起三年後,她因為心律失常而離開人世,佳人西去,這對於我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
她臨走前曾緊抓著我的手,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淡淡的笑容,艱難地吐出字眼:“小銳,別怕,我在那邊,每天都會暖好房間,熱好飯菜,等到你來的那一天。我……我會……一直……等你……”。她臨去前的眼神明亮而又堅定,我大聲痛哭,幾近崩潰,整個病房全是我痛苦的號叫……
在青隱去世的前半年,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醫生已經無力可為。許多活動我們都無法進行,即使是在大院樓下走走,她也會累得氣喘吁吁。又一段時間,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整晚整晚的難以入眠,我摟著她柔弱的身軀,不斷地吻她白皙的臉,意圖使她平息情緒。可她似乎預感到自己末日的來臨,她哭著對我說,她害怕死亡,她更害怕離開我,離開爸媽。我當時心痛欲裂,說這話時,她冰冷的小手握著我,身體不停地顫抖,呼吸也漸漸急促。
我知道她的情緒很不安寧,只能強忍著心中的痛苦,不停地吻她,安慰她道:“隱姐姐,你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到咱們家來的情形嗎?”從那天開始,許家一直都是歡樂不斷,許多的回憶都是那麼的幸福和美好。青隱也跟隨著我的思緒,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情緒稍見平穩。
“爸爸找到我的時候,師傅和黑狼已經被整座山的碎石埋沒在地底下,當時的我只有八歲,不知道死亡是什麼,只知道師傅和黑狼他們肯定很痛,我一直在哭,也許是意識到在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從烏魯木齊到西安,整整五天的路程,我一直都晃晃忽忽,睡覺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在發抖,醒來的時候便不斷地哭泣,師傅告訴我要做男子漢,可是我總是讓他失望。”
青隱的眼睛安慰的注視著我,小手握著我,似乎告訴我她在陪著我。
“那時爸爸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他會摸摸我的腦袋,用糖果哄我,告訴我到了西安會有個媽媽和姐姐在那邊等我。可我的心裡卻是依然茫然無措,一個八歲,不諳世事的小屁孩,他只能意識到沒有師傅給他烤毛栗子,沒有黑狼和他玩追逐遊戲,連他睡覺最喜歡抱著的那軟軟的絲綿被子,也一同被埋在那碎石底下。下一天,下一刻,等待我的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我輕輕地摟著青隱,告訴她我心緒其實很平靜,那段痛苦的回憶已經被以後的幸福給填埋。
“到西安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夜晚很黑,軍委大院的空氣顯得凝重而陌生,我跟在爸爸屁股後面,偷偷的哭著,我當時很害怕,很緊張。我問爸爸:“她們會不會已經睡著了。”爸爸牽著我的小手,笑著指出整棟住宅樓上唯一的燈光,說道:“看,媽媽肯定不會睡著的,那亮燈的房間就是咱們家,媽媽和姐姐在家裡等著我們。”
“我記得,那時你到家裡來的時候臉上哭得像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