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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特太太喊道。
“下午好,”我說,把帽子舉了舉。“我被逮捕了。我遺憾得很,沒能看到你的字條。施裡夫跟你說了嗎?”
“被逮捕了?”施裡夫說。“對不起,”他說。他使勁挺起身來,跨過那些人的腿兒,下了汽車。他穿的法蘭絨褲子是我的,緊繃在身上,象手上戴的手套那麼緊。我都記不起我還有這條褲子,正如我也忘掉布蘭特太太有幾重下巴了。最漂亮的那個姑娘也在前座,和吉拉德坐在一起。姑娘們透過面紗看著我,露出一副嬌氣的驚恐的神情。“誰被逮捕啦?”施裡夫說。“是怎麼一回事啊,先生?”
“吉拉德,”布蘭特太太說,“你把這些人打發走。昆丁,你上車吧。”
吉拉德走下車。斯波特卻一動也不動。
“他犯了什麼案,老總?”他說。“是搶了雞籠是嗎?”
“我可要警告你,”安斯說,“你認識這個犯人嗎?”
“認識又怎麼樣,”施裡夫說。“我告訴你……”
“那你也一塊兒上法官那兒去。你在妨礙司法工作。走吧。”他推推我的肩膀。
“那麼,再見了,”我說。“我很高興能見到大家。很抱歉不跟你們在一起。
“你想辦法呀,吉拉德,”布蘭特太太說。
“聽我說,巡警,”吉拉德說。
“我警告你,你這是在干涉一個警官執行法律,”安斯說。“有話要說,儘可以到法官面前去說,可以去表明你認得犯人。”我們往前走去。現在我們這支隊伍越來越龐大了,領隊的是安和我。我聽見後面的人們在告訴他們這是怎麼一回事,斯波提了一些問題,於是朱里奧又激昂慷慨地用義大利語說了一通我回過頭去,看見那小姑娘站在街石旁,用她那友好、神秘莫測的眼光瞅著我。
“快回家去,”朱里奧衝著她喊道,“看我不把你揍扁了。”
我們順著大街往前走了一段路,拐上一片草坪,在那兒離街較遠的地方坐落著一座鑲白邊的磚砌平房。我們踩著石塊鋪的小路來到門口,安斯作了個手勢讓大夥兒待在門外,只帶我們幾個人進去。我們走進一間光禿禿的房間,裡面一股隔夜的煙味兒。木格欄當中有一隻鐵皮火爐,周圍地上鋪滿了沙子。牆上釘著一張發黃的地圖,那是張破舊的本鎮平面圖。在一張疤痕斑斑、堆滿東西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滿頭鐵灰色亂髮的人,正透過鋼邊眼鏡窺看我們。
“逮著他了,是嗎,安斯?”他說。
“逮著了,法官。”
法官開啟一個積滿塵土的大本子,拉到自己跟前,把一支骯髒的鋼筆往一隻墨水瓶裡蘸了蘸,那裡面盛的與其說是墨水,還不如說是煤末。
“等一等,先生,”施裡夫說。
“犯人叫什麼,”法官問。我告訴了他。他慢條斯理地往本子上寫,那支破筆故意刮出一種折磨神經的聲音。
“等一等,先生,”施裡夫說,“我們認識這個人的。我們……”
“遵守法庭秩序,”安斯說。
“別說了,老弟,”斯波特說,“讓他按他的規矩做吧。他反正要這麼幹的。”
“年齡,”法官說。我告訴了他。他往本子上記,一面寫一面嘴巴在囁動。“職業。”我告訴了他。“哈佛學生,呃?”他說。他抬起眼睛看看我,脖子往下彎低了一些,好從眼鏡上邊窺看我。他的眼睛清澈、冰冷,象是山羊的眼睛。“你上這兒來幹嗎,是來拐孩子的嗎?”
“他們瘋了,法官,”施裡夫說,“如果說這個小夥子要拐騙……”
朱里奧蹦了起來。“瘋了?”他說,“我不是當場逮住他了嗎,呃?我親眼看到……”
“你胡說八道,”施裡夫說。“你根本沒有……”
“安靜,安靜,”安斯提高了嗓子嚷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法官說。“安斯,要是他們再吵吵,就把他們轟出去。”大家都不吱聲了。法官先看看施裡夫,又看看斯波特,再看看吉拉德。“你認識這個年輕人嗎?”他問斯波特。
“是的,法官先生,’斯波特說。“他不過是個到哈佛來唸書的鄉下小夥子。他可是個守本分的人。我想警長會發現這裡面有誤會。他父親是公理會的一個牧師呢。”
“唔,”法官說。“你方才到底在幹什麼?我告訴了他,他呢,用那雙冷冷的灰色眼睛打量著我,“怎麼樣,安斯?”
“興許就是這麼回事,”安斯說。“那些外國人說話沒準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