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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在這個房間裡睡的。”
“唉,你不知道,”母親說,“我的親生女兒都讓她的丈夫拋棄了。可憐的無事的小寶寶啊,”她一邊瞅著小昆丁一邊說,“你不知道你給別人帶來了多麼大的痛苦。”
“別說了,卡羅琳,”父親說。
“你幹嗎老是這麼向著傑生?”迪爾西說。
“我是想保護他,”母親說。“我一直想保護他,不讓他受到拖累。至少我是要盡力保護這小娃娃的。“”
“讓她睡這間房怎麼會對她有害呢?我倒要問,”迪爾西說。
“我也沒有辦法,”母親說。“我知道我只不過是個討人厭的老太婆。可是我知道藐視上帝律法的人都應受到懲罰的。”
“胡說八道,”父親說。“那就把搖籃支在卡羅琳小姐的房間裡吧,迪爾西。”
“你可以說我是胡說八道,”母親說。“可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連她媽叫什麼名字也不能讓她知道。迪爾西,我不許你在地面前提她媽媽的名字。要是她長大後根本不知道她有母親,那就要謝天謝地了。”
“別這麼傻了,”父親說。
“你怎麼撫養教育孩子,我可從來沒有干涉過。”母親說,“不過這一回我可不能由著你了,這個問題我們現在,今天晚上,就要說說清楚。要就是不許在她面前提那個名字,要就是別在這個家裡撫養她;再不然,就是我走。你選擇吧。”
“行了,別說了,”父親說,“你太激動了。把搖籃支在這兒,迪爾西。”
“我看你也快病倒了,”迪爾西說。“你看上去都快象個鬼了。你快上床去。我給你衝杯熱酒,讓你快點入睡。我敢說你離開家門以後準是沒睡過一次好覺。”
“肯定沒有,”母親說,“你不知道醫生怎麼關照的嗎?你幹嗎還要縱容他喝酒。他現在不應該喝酒,你瞧我,我身體雖說不好,可是我意志並不薄弱,不會明知有害還要酗酒。”
“胡說八道,”父親說,“醫生懂得什麼?病人不想怎麼千,他們偏讓他那麼幹,就靠這個辦法騙錢混飯吃。這誰不會呀?人人都知道,退化的猿猴①也就是這樣乾的。下一步,你該請一位牧師來拉住我的手了。②”這時候,母親哭了,父親走了出去。他走下樓去;接著我聽見了酒櫃開關的聲音。我醒過來時又聽到他下樓去的聲音。母親大概去睡或是幹什麼別的去了,因為屋子裡終於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了。他也靜悄悄的儘量不發出聲音,因為除了他睡衣的下襬和他裸露的腿腳在酒櫃前發出的賽車聲之外,我沒聽見他發出什麼別的響聲。
迪爾西安好搖籃,替嬰兒脫了衣服,把她放進搖籃。自從
①指人。康普生先生是個犬儒主義者,認為世上的生物愈來愈退化。
②彌留時的宗教儀式。他這裡的意思是:她在盼他早點死。父親把她抱回家,她還沒有醒過呢。
“她個子挺大,眼看就要睡不下了,”迪爾西說。“我有辦法了。我以後就在過道里搭個地鋪,這樣你晚上就不用起床了。”
“我睡不著,”母親說。“你回去睡好了。我不在乎的。我很樂意把自己的餘生都用在她的身上,只要我能夠阻止……”
“好了,別這樣說了,”迪爾西說。“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也該上床歇著去了,”她對我說,“你明天還得上學呢。”
我往房外走去,但母親叫住了我,撲在我身上哭了一會兒。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她說。“每天晚上,我都為你而感謝上帝。①當我們站在那兒等著大夥兒動身時,她說感謝上帝,如今父親也不得不給帶走,留在我身邊的是你而不是昆丁。感謝上帝你脾氣不象康普生家的人,因為我現在剩下的只有你和毛萊舅舅兩個人了,這時候我對自己說,嗯,有沒有毛萊舅舅我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哼,他一直用他的黑手套拍著她的手,一面跟她講話,一面從她身邊走開。輪到他剷土到墓穴裡去時,他脫下手套。他走到第一批剷土的人的身邊,有人給他們打著傘擋雨,時不時蹬蹬腳要把腳上的泥巴蹬掉,鐵鏟上粘滿了泥上,因此他們只得把泥巴敲掉,泥巴落到棺材上時,發出了一種空蕩蕩的聲音。當我退後幾步站在那輛出租馬車旁邊時,我看見他躲在一塊墓碑的後面,又從酒瓶裡喝了一口酒。我還以為他要喝個沒完了呢,因為我身上也穿了一套新西服,幸而馬車輪子上那時候還沒粘上多少泥巴,只有母親看到了這一點,她說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再做一套新西服了,這時毛萊舅舅說,“得了,得
①“感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