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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然後,放各自的罐子,並貼上封條,緊接著,他又取出四個骰子,一拋,然後很正經地宣佈:一個小時後開賽!
我小聲問老孟:“這麼複雜呀,比選世界小姐都認真。”
老孟說:“主要是怕有人給蟋蟀抹興奮劑,並且算好發作時間。”
這時,外面捲進來一股風塵,有人說,起風了。
我心裡急得鹽醃一樣,別說陰天下雨潲了我兒子,就他那狀態,著涼也不得了呀!
我等不下去了,把老孟拉到一邊,說我得提前回去。
老孟直跺腳:“這可都上了臺了,這道兒上可有規矩,就是死了親爹二大爺也不能撤下來了。再說,你中途退出,你不怕人家懷疑你是臥底呀?咱們為什麼找這麼個偏僻地方,還不是怕讓警察抓住了?”
我說我找梁老闆說去。
我給梁老闆說了兒子事兒,說完眼淚都下來了,我說:“就算我輸了我認賠我也得回去照顧兒子呀!”
老孟也在一邊幫我說著年前我家發生的那場慘禍。
梁老闆想了想,拍拍我的肩:“老弟呀,我要是讓你中途走了這就是壞了規矩了,可是,不讓你走……好吧,這樣,你走,蛐蛐兒留下,讓老孟代理你的輸贏。”
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一邊答應一邊往外小跑,我知道,根本不會有人願意開車送我,雖然車很多。
一出地下室,一股風就捲了過來,天地間一片昏黃。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我的兒子,你可一定要堅持住!
這是郊區,我一直跑了十幾分鍾才進了城,截了輛計程車,上車我就給司機付錢,求他能開多快開多快。
車剛到我的樓下,雨點就密密地趴滿了車窗,我遭了鬼攆一樣往樓上撲。
等我進了房間,穿過房間再跑到陽臺上,楊楊的半個身子已經被潲溼了!用手一摸,剔涼剔涼的!
把兒子的身子擦乾,空調定到30度,脫光自己,把兒子緊緊抱在懷裡,用我的體溫溫暖他。
冷冽也好,溫暖也好,我的兒子,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我悔,我疚,我怕,兒子,你要是能突然打個噴嚏該有多好,你要是能埋怨我一句該有多好啊?
窗外,雨聲密集,讓我其他的感覺再沒有插針之縫,快乾透的艾蒿,淋一淋不礙事的……
悶悶地剛吃完午飯,老孟敲門進來了,臉色陰沉地捧著我的蛐蛐罐兒,我知道,輸了。
果然,老孟說,我的蟋蟀不敵對手的“紫尖頭”,說著,他開啟罐子讓我看:“紅麻頭”,少了一隻翅子。
我笑笑,問輸多少,他一張嘴我嚇一跳:“五千,已經替你墊上了。”
我乜了一下眼:“輸這麼多啊?”
老孟難為情地:“你可以先打聽一下,我姓孟的決不會多說一分錢。就這規矩,起賭一千,有五個人押你輸,所以,你輸了五千。”
我相信我輸了,只是沒想到能輸這麼多。不過,我也不太心疼,錢,來得容易走得快,公平。
老孟安慰我:“你是初賭,其實這不算什麼,我最多一晚上輸過四萬,我的一個朋友,最多一回輸28萬。別灰心,有輸就有贏,有機會弄個好蟲子,保證能贏大錢。”
“好,你就再操心給我弄一隻。”我語氣堅定,起身給老孟拿錢。我我連命運都不服,會服氣一隻小小的蟋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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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嚓地撕掉女人衣服就象什麼?
雨過天未晴。
我把罐兒口放平,戰敗的“紅麻頭”緩緩爬出來,沿著水淋淋的地面,身子一歪一歪地爬進了溼漉漉的艾蒿,然後,稍稍趴了片刻,繼續向前爬,最後,它棕紅色的小身架兒在陽臺的呈九十度的邊緣處一閃,就消失了——它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它成功地攀爬到了陽臺的另一面,然後繼續向下爬,直到它想去的地方,比如地面,另一個結果是,它直接從我這五樓的陽臺摔到它想去的地面——不管怎樣,它是不應該呆在罐子裡的,我向它致敬,帶著幾分恨意,畢竟,是它讓我掏出了五千塊錢。
現在,我最想接到的電話是高皓清的,因為,現在我只剩下三千塊錢了。
電話響了,我跑過去接,但,但不是高皓清的,是他兒子高如達的——
“偉兒哥,跟我釣魚去吧?釣陰不釣晴,現在可是釣魚的最好時刻!”如達歡得驢駒子一樣。
“不去不去,魚有什麼好釣的。”我的心情正扁平,哪有這興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