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明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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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色深沉。
春寒料峭,宮內的新衣裳薄得不頂風。
荒僻的冷宮外,小太監福子凍得渾身都有些抖,卻絲毫不敢懈怠,有些忐忑地守著。
不多時,小徑外匆匆來了一個人,一腳把他踹翻在了地上。
“誰讓你把人放進去的!”
一聲壓低了的呵斥自頭頂傳來,怒不可遏。
這聲呵斥像是驚雷,原本被踹得隱隱作痛的小太監迷茫了一瞬,立刻屁滾尿流地趴跪在了地上,語聲顫抖:
“師……師父,他……他說他有聖上欽賜的通行腰牌……”
“裡頭那位還是聖上親弟弟呢!”
老太監只覺得頭暈目眩,幾乎要站不住。
話音落下,裡面卻突然傳來花瓶被砸碎的聲音。
他渾身一震,再顧不得自己不成器的徒弟,匆匆就奔了進去。
奔到殿口看清殿內情況之後的剎那,老太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心驚。
殿內燃著燭火。
本就是冷宮,折磨人的地方,一應擺設俱是簡陋。燭火昏暗,破敗的窗戶漏風,陰風吹過,吹得燭火東搖西晃。
燭火的陰影下,躺著一個人,面目猙獰地捂著不可言說的地方,顯然是痛得不輕。
正是現今聖上面前的大紅人兒,戶部侍郎鄒毅之子,鄒宏濟。
先前桑桂訓徒弟訓得狠,眼下卻曉得分寸。
他熟練地堆起諂媚的笑,三兩步跨過去,就跪在地上,扶住了人的胳膊。
對方正欲發作,忽得看清了他的臉。
“……桑公公。”
他的臉色風雲變幻,最終緩緩鎮定下來,定格在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上。
他開了口,語氣很緩,
“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桑桂垂著眼,語氣愈發恭敬:
“鄒公子說笑了。”
“今日夜宴,聖上喝得盡興,囑咐了老奴要好生看顧好各位大人家的公子小姐。”他把人扶起來,賠笑道,“這不,鄒公子家的家奴遍尋不著公子,便找到老奴這兒來了。老奴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鄒宏濟皺了皺眉,看了眼門口,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家戰戰兢兢的家奴。
他冷嗤了一聲:“多事。”
“鄒公子。”桑桂笑著垂首,“更深露重,這宮門也快落了,不如……早些回府歇息罷?”
這話裡染著的暗示再明顯不過,鄒宏濟怔了一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聖上……還未歇下?”
“正在御書房看摺子。”桑桂笑道,“為的是梁王之事。”
他頓了頓,“梁王……在回封地途中,反了。”
這話一出,鄒宏濟驟然一怔。
“陛下的意思是……”桑桂神色不變,輕聲道,“陛下與梁王為手足兄弟,縱是其犯下了滔天之禍,也乃皇室血脈。”
“若是鬧得太難看……損的卻是皇家顏面。鄒公子,您覺得呢?”
鄒宏濟沉默片刻:“……聖上仁慈,確是如此。”
桑桂但笑不語,作出了個“請”的手勢。
明示至此,若是鄒宏濟再賴著不走,便是駁了聖上的面子。
他眉頭緊鎖,先是惡狠狠地瞪了家僕一眼,正抬腿欲走,卻被某處的疼痛牽住了腳步。
他的眼中驟然閃過一絲狠戾,微眯起來,漫聲開了口:
“不急。”
說罷,他走到不遠處的香案邊上。
那裡跌坐了一個人,正閉著眼輕輕的喘息。
他的長髮披散,蓋住了臉龐,身上是單薄得連太監都不如的單衣,上面還沾滿了塵土和血跡,破舊不堪。
他的喘息聲很小,幾不可聞。
事實上,在剛剛桑桂與鄒宏濟說話的時候,他幾乎沒怎麼動彈。
只是在提到梁王謀反之時,他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隨後,便無意識地攥緊了掌心,被殘留在手裡的碎瓷片磨得鮮血淋漓。
眼下,那雙手以及露出的一節手腕上新舊傷交錯,觸目驚心。
鄒宏濟微瞄了一眼,卻是冷笑了一聲。
隨即,他一把攥住了他的頭髮。
原本披頭散髮的人驀然被外力逼迫著仰起了頭,在燭火的映照下,露出了一張蒼白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