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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孩童的純真眼神裡,還是覺得不能完全袖手旁觀。

凌燃想了想。從櫃子裡挑了一雙割口淺,不影響蹬冰效果的黑色冰刀。

按他原本的習慣,是要到冰場邊再換鞋的。

這會兒索性就坐到那群小朋友旁邊。認認真真的將鞋帶慢慢從鋼孔裡穿出來,留出大約三指的鬆緊。

那群孩子看得認真極了。見凌燃有模有樣的,小聲議論一番後紛紛效仿。

那個中年人本來就因為自己的股票一片綠心煩,這會面子掛不住了,高聲吆喝道,“鞋換好了就趕緊上冰去,場地費一天好幾十呢!”

孩子們有點怕他,一溜煙就跑了。

凌燃不緊不慢地把硬塑膠套套在冰刀上才往外走。

冰刀在地上不耐磨,即使是租來的,他也不能糟蹋。

一進冰場,熟悉的涼意撲面而來,凌燃深深吸了口氣,涼意沁入肺腑,他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這可比練習室幹嗖嗖的冷氣舒坦多了。

放眼望去,冰場的冰摻了牛奶,乳白乳白的,反射著頭頂10來盞大燈,是賽場標準的規整的60×30的長方形,面上看上去一切都還好。

只是……凌燃蹲下身用手量了下冰層的厚度,大約三厘米,也就將將滿足比賽場地的最低標準。正規賽事的冰層是3到5厘米厚。

場地的條件還是太落後了。

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試試這具新身體了。

凌燃脫掉冰鞋上的硬塑膠套站上冰,下意識地逆時針蹬冰。

然後就卡了個槽——

摔了個大馬趴。

冰場上其他人鬨笑的聲音,傳進凌燃的耳朵,那個俱樂部的中年人笑得尤其大聲。

凌燃臉頰貼著冰,一時之間居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有多少年沒在冰上摔得這麼狼狽了?

十幾年如一日,每天十幾個小時的訓練,他在冰上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臉貼冰反而成了一個新奇的體驗。

還真有點新奇,凌燃悶聲笑了下。

看來上冰之後果然還是不能想別的事,還是得專心才行。

他撐著冰站起了身,慢慢滑了幾步,很快就在又一次摔倒時找到了原因。

還是在這具身體上。

花滑運動員大多是從小滑上來的,職業生涯裡最大的一個難關就是身體發育,對於女花滑運動員來說尤其如此。

個子一長,身體的重心就會改變,會對一個頂級運動員造成非常大的影響,有不少人就是倒在發育關前,就此遺憾離場,與摯愛的冰雪世界無緣。

凌燃自己倒是熬過了發育關,但他這具身體完全就是新的。

也就是說,他從前練習出來的那些技巧——如何找到身體的重心,如何控制旋轉的軸心,在新的身體面前通通沒了作用,頂多就是幫他少走彎路。

他需要從零開始。

意識到這一點,凌燃倒吸一口涼氣,但也沒完全洩氣。

不就是重新熟悉這具身體嗎?

他有前世的經驗,還有那麼多的理論實戰的知識,怎麼可能做不到呢?

頂多就是把從前那些辛苦的訓練再撿起來。

不說別的,自己首先要撿起來的,就是力量訓練,凌燃捏了捏胳膊上軟乎乎的肉,對這一點很是嫌棄。

只是他現在都已經站在冰上了,怎麼能馬上就退下去呢?

凌燃有些不甘心。

他撐著冰站起了身,像初學者一樣,分開雙腳與肩同寬,微微向前傾著身子,將膝蓋彎曲下來,讓雙腳平穩的踩在刀刃上,試圖去尋找把握自己的重心。

可這具身體的先天條件雖然好,但從來沒滑過冰,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他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以至於又連著踉蹌了幾下。

又一次膝蓋跪倒在冰面上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帶著那群俱樂部的小孩兒飛一樣的從他身邊滑行過去,像是在嘲笑他一樣。

凌燃目不斜視。纖長的眼睫微微垂落,一邊熱身,一邊專注地找尋新身體的重心。

就算是他還沒有適應這個身體,應該也能做一些基礎性,早就融入他骨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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