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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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家坐在那裡一下子楞了神,昨日此刻,就在“積善堂”的后街,他老婆想給飢渴難忍的孩子討口水喝,端著破碗上了一家富戶的二樓,跪下來豈求討要,被人家飛起一腳,從木樓梯上踢翻了下來,跌了個頭破血流腿骨折,現在還在平安客棧裡躺著。
賣家接過提籃,突然之間泣不成聲,撲通一聲,就給姬順臣跪下了。
就在這一剎那,他決然做出了要把懷裡的半截木版,送給姬掌櫃的決定。
姬順臣接過賣家手裡油紙包裹著的木版,看都沒看就塞進了貼身的小皮襖裡,扶起小老鄉:“麻煩你給我簡單講一下它的來龍去脈,這對於你我都很重要。”……。
聽完小老鄉簡單的訴說,姬順臣有些站不起來了,他感到胸口的那半塊木版在和自己的心臟一起奔跑,越來越快,像飛一樣。
賣家已經站了起來,提著飯籃子要走。姬順臣想站起來相送,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的僵硬,怎麼努力也使不上勁來,這對於歷練了近20多年陳式太極的他來說,腿突然之間不聽使喚,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硬撐著扶著桌子起來:“老弟跟我去趟‘積善堂’吧,過街幾步路,我拿錢給你,要多少隨你。”
“再多的錢也抵不住上善的心!姬掌櫃是個大好人,那版版對我沒用了,你留著吧,我走啦!”
“你住哪裡?我明天給你送去吧!”姬順臣對著小老鄉的後背喊。
“不用了,我和你一樣,家在周原。”
姬順臣回到“積善堂”,從懷裡掏出三塊銀圓給夥計:“今晚給你個野馬長韁繩,我來守夜,你出去到城裡隨便逛去吧!記住從外面給我把門鎖上。”
“掌櫃看著臉色不是很好,我還是留下給您伺候茶吧!”夥計說。
“不用擔心,我沒一點問題,是外面風大,把臉吹的來。快去吧,我要上樓了。”
姬順臣進了書閣,關了門,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個光淨,從櫃裡取出一方上乘的墨綠色杭州絲綢,抖開平鋪在了桌子上。
他從懷裡掏出油布包,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塊油布是“積善堂”後面一牆之隔的平安客棧的桌布,一天換一回的。
姬順臣顫抖著雙手揭開油布,拿起木版,輕輕地放在了綢布之上,在面對半截木版正面圖案的一剎那間,他跌坐在了椅子上,腦袋就像突然被人兇狠地猛擊了一拳一樣,瞬間昏厥了過去,隨即他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摸索到了身後牆壁上的燈繩,拉開,關上,關上,拉開,如此反覆,反覆如此,但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也許,真正的無價之寶所放射出的耀世的光芒,是人的眼睛所無法承受得起的。
第八章:3000年前的木牘金鑰
第八章:3000年前的木牘金鑰
以姬順臣的歷史文物知識和史料研究分析,目前現有的西周文獻,僅限於青銅器上銘文的金文記事,已經出土的前朝殷商甲骨,多以古人的占卜為主。木牘記事和竹書簡冊記事是古人所謂的《五典》之書,是泥版記事和石崖記事的後輩。
上古時人們還沒有發明紙,著書立說,大多破竹刮平為簡,把字寫在竹簡上串起來,多簡編為一書,所以叫竹書。
西晉初年現世的《竹書紀年》,是河南省汲縣一個叫不準的盜墓賊,掏開了一個戰國墓葬後,人們才發現這些帶字的竹片,竟然是前所未知的魏國的史書典籍,著名的《穆天子傳》就在這些竹片上,《竹書紀年》是目前發現的最古老的編年體著作。
對木牘的記載僅出現在傳世的史料上,實物從未被發現過。西周的典籍早在王子朝時代就已經失蹤了,散落於春秋戰國時代的珍貴文獻,已經被秦王嬴政統一六合後燒了個乾淨。
姬順臣在漸漸平靜下來後,找到了放大鏡,戴上白手套,開始對木牘作詳盡細緻的觀察。
他發現木牘的性狀在經歷了幾千年歲月後,儲存依然相當完好,他甚至能看見木牘上清晰的紋路。木牘顯然受到了桐油或者某種神奇植物汁體的長時間浸煮,不排除有油漆過的可能,這才使它能在地下千年而不朽,成為一種可能。
古人在4000多年前就掌握了油漆技藝,《禹貢。夏書》記載:“濟和惟……厥貢漆絲。”這就是說在禹的時候,人們已經把漆器作為貢品了。西周時期,運用油漆的技藝已經十分成熟,《詩經。唐風。山有樞》:“山有漆,隰有慄。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明確記載了那個時候的人們對漆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