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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東張西望地經過一個魚肆時,有條鯉魚竟從水池裡一躍而出,蹦到了我懷裡,那賣魚的大嫂便衝我張開血盆大口媚笑道:“小兄弟,快過年了,不買條魚兒回家孝敬老孃?”我被她這麼一嚇,突然間從某人的身體內退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剛剛只是“寄生”在了一個小孩體內。我這個“遊魂”便飄到那面容乖巧的小孩對面,發現他手忙腳亂地將魚兒放回池中,小眼卻不住地往一個財主模樣的胖子身上瞄去。
原來這小子盯上了那位胖財主手上的錢袋,他趁著那人將錢袋擱在貨攤上與攤主激烈地討價還價時,便從下面來了個順手牽羊。
那胖子很快發現錢袋失蹤,見這小孩鬼鬼祟祟地邊走邊回頭瞅自己,口中嚷道:“抓賊啊,抓賊啊!”那小孩身子卻比抹了油還滑,如游魚般在人叢中靈巧地穿來繞去,很快把跑得像哮喘病復發的胖子遠遠甩在了身後。
我不禁對那小毛賊產生了一絲興趣,意念所至,立刻如一陣清風緊隨他而去。與此同時,我也發現有位身材幹瘦的中年捕快正從另一個方向迅速向那小孩逼近。兩人跑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出了鬧市區。
這小孩倒也詭詐,見身後的捕快追得甚緊,乾脆憑藉著自己瘦小靈活的身軀往那些堆滿了雜物的巷子裡鑽去。但那捕快早有了對付他的招兒,不再隨那賊小子在一大堆垃圾中蹭來蹭去,卻憑藉輕功悄悄躍上了覆蓋著霜雪的屋瓦繼續監視他。
小孩見後面沒人跟來,還以為甩掉了捕快,便放緩腳步在屋巷之間繞行,竟走進了一家藥店。那捕快從屋頂上跳下,縮頭躲在一家燒餅鋪旁,自言自語道:“是個練武的好身板,只是不知人品如何?”看來大有收這小子為徒的意思。
燒餅鋪的老闆認得他,趕緊拿著幾個芝麻餅過來拍馬屁道:“哎呀真是稀客,這位不是威震洛州的孫銘天孫大捕頭嗎?”我聽到孫銘天這幾個字,才想起他好像正是劉鯤鵬已經死去的師父。
“來來,這裡有本店烤制的正宗‘百里香’牌芝麻燒餅,我老王廣告做得再好,也比不過它入口的味道!久聞大人是個美食家,請儘管拿去免費嚐嚐鮮,只是吃完了別忘記幫我宣傳一下。”王老闆仍在不厭其煩地推銷著。
孫銘天只得無可奈何地接過燒餅,隨便咬了一口,砸巴砸巴下滋味,又咬了一口……如此把幾個燒餅全吃了個精光,才慢騰騰地說:“唔,芝麻撒得太少又烘得太焦,面揉得也不夠火候,餅子太厚,大小不一……”說得王老闆恨不得乾脆把自己的燒餅店改成烤紅薯店算了。最後他卻忽然冒出一句話道:“總之做得還像那麼回事--再給老子包上十來個,我拿回去給衙門裡的兄弟當夜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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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闆以為遇上了個喜歡白吃加白拿的主兒,臉色稍微變了變,還是麻利地用帕子包好不下十五個芝麻餅,恭敬將那包東西遞到了孫捕頭手上。那孫捕頭卻將銅錢交到王老闆的手上:“你們做小本生意的也不容易,錢我照付就是。”
那王老闆尚在推辭,而孫捕頭瞥見那小孩走出藥店,趕緊命令王老闆不要出聲,自己卻鑽到放芝麻餅的桌子下面。小孩左右看了下街上的情況,確定沒有危險後,就甩著錢袋和藥包大搖大擺地來到王老闆面前。
王老闆趁機打趣道:“我說小鵬啊,幾個時辰不見就發達了,你不會是做啥壞事去了罷?”這個小孩果然就是童年時期的劉鯤鵬。
劉鯤鵬嘻嘻一笑:“前幾天老向王掌櫃討碎餅子吃,今天連本帶利都還你!以後你的餅子我就預定了。”竟留下了一吊銅錢,也不再與他多囉嗦,拿著燒餅蹦蹦跳跳地往東邊去了。孫捕頭迅速從桌下鑽出來,立刻追趕那小子而去。
卻見這小子又在街巷間拐了七八個彎,竟從一個狗洞裡鑽了進去。孫銘天個頭大,只得施展輕功翻牆而入,才發現他已經進了一個柴房中。
“媽,媽!你怎麼昏過去了,鵬兒給你抓來藥了!”我附在孫捕頭的身上,從柴房外向裡偷看過去,就見到劉鯤鵬正扶著一個美麗的少婦失聲痛哭。
那少婦面色灰黯,顯然病得不輕,她在兒子焦急的呼喚聲中微微張開雙眼,轉頭看見掉在地上的芝麻餅和藥包,竟將劉鯤鵬一把推開,靠著柴堆大罵他道:“你這屢教不改的東西,為娘平日裡怎麼教你的,你卻偏要去學那些市井無賴的行徑!就算喝下藥病能馬上見好,娘也絕不吃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少婦越說越見上火:“當年我便是不聽劉哥的勸告,非要到揚州那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