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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在星空之下,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好聞的香皂味,還有夏日夜晚溫暖的空氣。雨傘唱完了,問我:我是不是酷斃了?
我說是,小姑娘聽到你的歌聲猶如服用春藥,雖然形式不同,但是卻達到了相同的功用。
我們誰也不願意回去,就在軍營裡漫無目的地晃著,晃了好長時間,一直晃到夜風變涼。雨傘說有點兒冷了,我胳膊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們在宿舍樓門口商量了一下,說要不還是回去睡覺好了。方格的拖鞋帶子一進宿舍樓就斷了,我們的腳上全粘滿了塵土。
雨傘和方格住在一樓,我和他們告別然後走上二樓。我摸進關了燈的宿舍,把臉盆毛巾都放回原處,打算到水池去沖沖我的腳。忽然有一束手電筒的燈光照在我臉上,我用手擋住,想看清楚是誰往我臉上打光。手電筒燈光是從趙陣雨的床上射過來的,我聽見他說:“這小子剪頭髮了,快讓我們仔細看看!”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大家剛剛躺下,都還醒著。胖子說:“快點,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讓我們看見是早晚的事,別遮遮掩掩的了。”
有人添油加醋地說:“我看見過了,他被剪了一特短特短的寸頭,呵呵,跟禿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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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操,你們嘬死哪!”
我打算過去奪下胖子的手電筒,再好好規置規置他。
這時候朱班長說:“都別鬧了,睡覺!”
於是屋裡就沒人說話了。朱班長問我:“你幹什麼去?”
我說我要去洗洗腳上的泥,順便再刷刷牙,完事馬上就睡。朱班長說快去快回,說完了鑽回被窩,床板晃悠了兩下,他又睡過去了。
我端著牙刷缸來到水池。刷牙,衝腳上的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真有點像勞改犯。
我看著我的新發型,為我的長髮默哀了一陣子——眾所周知,思春期少男對自己的相貌十分在意。回寢室的路上經過樓梯口,聽到有人正和門衛說話,好像還是個姑娘。當時整個走廊一個人也沒有,我站在那兒聽了一會兒,聽不清楚。
這時候,那姑娘從樓下跑上來,我認出她是微微——那個由胡平選定的臨時團支書,曾經鼓勵我等後進同學靠近團組織的姑娘。
她穿著統一分發的迷彩服,面板和所有人一樣變黑了,顯得有點萎靡不振。
我們互相看了一會兒,她認出我來,她說:“怎麼還不睡?”
我說我的頭髮被“豬SIR”剃禿了,剛才摸黑起來,想照照鏡子。
她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問我“豬SIR”是誰?
於是,我繪聲繪色地把我們為人憨厚的朱教官挖苦了一番。
後來,我問她:這麼晚出去幹什麼?
出人意料的是,她告訴我說,她回家拿換洗衣服去了。她舉舉手裡的袋子,然後吐了吐舌頭說:“我懶得洗,帶來的都髒了。”
後來她又告訴我說,她爸爸住這個大院,讓我有機會上那兒去玩。
我們閒聊了兩句,她對我說:“幫我保密啊!”
我不明所以。
她說:“我半夜回家的事啊!”
我趕緊說,當然保密。
微微自以為魅力十足地笑了一下,然後就上樓去了。
——她臨走時的笑容使我想起一個老同學,以前在我那個老同學的臉上,也常常能見到這種意味深長的笑容。這種笑容的特點是:你看了一次,就必然想看下一次,嚴重的時候,會每天跟在她屁股後面纏著,直到有一天,她忽然轉過身,板起面孔大吼一聲:“去!一邊玩去!”
後來在我的小窩裡,我經常拿她這個笑容損微微,說這個笑容證明她想當萬人迷。每當我說起那天晚上在樓道里的相遇,微微總要立刻爬過來,捂住我的嘴大喝一聲——“你這流氓,快閉嘴!”
穆丹祁又一
我想說說我那個朋友,就是那個笑起來特別好看的姑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在我心裡留下的印象深得像馬裡亞納海溝一樣——從海面上看什麼也沒有,可是一旦稍稍深入一點兒就發現,那裡其實深得很。
我小學五年級時轉過一次學,那也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轉學。轉學的原因很簡單,我媽覺得我原來的學校決不可能把我踹進隨便哪個重點初中,所以她和我爸聯起手來,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錢把我鼓搗進了白雲小學。
那白雲小學位於復興路一帶,就是王朔說的那個大院雲集的地方,從此以後我就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