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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與廢墟的勾連之間，竟是無盡的白骨！
同袍屍首的殘骸如同牲畜的血肉一般，被掛在攤鋪之上！
一眾人面色鐵青地朝前走去。
再往前去就是一個碩大的深坑，深坑當中是橫呈著的無數的屍體。
而這些屍體無一例外，據是失去了心臟。
“琰湟喜食人心。”
秦牧輕輕的閉上眼睛。
此時此刻他對於那誅妖令所言的這句話，終於有了深刻的認識。
琰湟
喜食人心。
只是因為那妖族喜食人心，所以這一整個城池的上古遺民全都化作了過眼煙雲！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一眾人面色凝重的朝著城池之內走去。
那一個名為琰湟的大妖已經離去
留下的只有一地殘骸。
一朵一朵赤金色的菊花，妖豔而又燦爛的開放在這城池之內。
“滿城盡帶黃金甲”
賀無章垂著眸子將方才秦牧的那一句詩詞又唸了一遍。
無盡的荒漠之中常常伴隨著風暴，風暴捲起來的時候，便將這城池附近的黃沙蓋到了那些不得安息的人族的身體之上。
墨中山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了起來，“這古王庭遺蹟和先前當真是不一樣了”
之前的時候古王庭遺蹟當中雖然會有妖族，但絕對不可能一出現就是七階的妖尊！
頓了一下，墨中山朝著秦牧看了過去，“秦半師，您對於那七階的妖尊似乎有了解？按您的說法，我們剛才所見到的那一個影子只是一顆心臟而已？”
秦牧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誅妖王令之中，已經將方才的那一尊妖影的資訊囊括其中。
“剛才過去的那一顆心臟是妖尊的實力，而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這一座城池當中的羽毛，都有妖靈和妖獸的實力！”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古王庭遺蹟當中還有散落在其他地方的妖尊琰湟的骨骸？”
心臟化作的是妖尊，羽毛化出來的是妖靈、妖獸
那若是骨血、四肢之類的，化出來就該是其他實力的妖靈！
也就是說，這大妖琰湟死前極有可能是一尊妖聖的存在！
若僅僅是一個妖尊的話，又為何心臟化出來的就已經是妖尊之位了呢？
眾人一時之間面色凝重。
看著這眼前的滿目瘡痍，選賢閣之中的眾人本來還以為自己是來這古王庭遺蹟之中誅妖。
本以為這一切都是豪情萬丈，本以為這是一次有趣的旅行。
可是
誅妖，本來就是很沉重的。
若是滅殺不盡，妖族便會在眾人之前，襲殺無數人族同胞！
路嫣然白著一張臉，看向了墨中山，“北境的戰場之上也一樣嗎？”
“也一樣這麼慘烈嗎？”
聽到路嫣然的話以後，墨中山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頓了片刻以後說道，“會比這更慘，我現在已經是大學士的文位了，但是到了戰場之上，我卻覺得自己如同螻蟻。”
“無盡的妖族殺不完，而我身後護著的戰友或者是人族，卻一個一個的變成妖族鐵掌之下的亡魂！”
墨中山的目光漸漸的渙散，似乎是回到了戰場之上。
一個人可以以一當千？
這很厲害！
可是放到戰場之上，沒有用！
一個人可以以一當萬？
這很厲害！！
可是依舊沒有用！！
妖族無窮無盡，將從西到東的整條長城全部都圍起來！
一旦上了長城，一旦面對妖族的突襲，聽到的就只有無窮無盡的嘶吼！
文人在那長城的邊上，就算是連走路都不會的蹣跚幼童一般。
墨中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眼前的這一群大周的天之驕子們看了過去，“這些滅殺一個城池的已經算好的了，以後你們會見到更多的”
更多的力不從心！
因為那樣的場景見的實在是太多了，墨中山都會懷疑，曾經的人族在妖族的土地當中建立起什麼稷下學宮！
曾經的孔聖人在天空之上烹食妖獸！
那些傳說當中的輝煌，那些傳說當中的人族的巔峰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不是隻是聖院當中的聖人們給他們畫出來的一個看似美好的大餅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