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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立刻快樂如一隻小鳥——逃避成功!朋友不可思議地批評一頓,“好啦,總有一天我會去學的,人格保證!”我說。有那麼一天嗎?如果有人用武力押我去駕訓場,逼著學,學不會就抽鞭子,可能學得成。唉!要是阿諾在就好了。
心不在焉而導致“短路”,這種笨拙最具拙趣。像我祖母那樣機靈敏銳的女人,有一回煮稀飯時,居然被我從飯鍋裡舀出一隻手錶,可以媲美愛迪生煮蛋的趣事了。作為她的徒孫的我,也常常一心三手,充分發揚家族脫線傳統。小時候,媽媽叫我買胡椒,我買辣椒;要我去竹叢下把鴨子趕回來,我聽成去剝竹籜——這兩句閩南語音近,我也絲毫不懷疑指示,因為她是一個常常有新奇做法的母親。於是,當我捧著一畚箕的竹殼子交給她時,我看到她氣得大笑的表情,彷彿不相信我是她親生的女兒。
這種心不在焉的毛病隨著沉浸稿田太深、一時無法回到現實而時常發作。明明往廚房走,忘了去廚房做什麼?撥通電話,忽然不記得撥給誰?只好這麼問:“我是簡,請問你是誰?”有一天臨出門,急著找眼鏡,翻遍客廳、書房,找得天雷勾動地火,喊妹妹:“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鏡?”她忽然用很怪異、說不出話的表情趴在樓梯上“痙攣”。當時,覺得她這種隔岸觀火的笑鬧態度很令我不舒服,她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眼鏡……在……你臉上!”我才想起剛才找眼鏡時曾習慣性地扶眼鏡的,只好自我解嘲:“難怪覺得視力變清楚了!”聰明人做起笨事比笨的人更笨!
大部分的心不在焉發生在盥洗室。洗澡忘了帶衣服,隔門喊救兵,偏偏家人拿蹺,談條件敲竹槓,或乾脆跩跩地:“竹本小姐,我們不知道你喜歡穿什麼衣服,你自己出來拿?”這種尷尬時刻最能檢驗對自己身體的開放程度。拜家族脫線淵源之賜,我也不難抓到復仇機會,浴室裡有人喊了:“拜託啦,幫我拿衣服!”“口木先生,你學小狗叫,我就去拿!”“汪!汪汪!”“不對,那是母的,我要聽公狗叫!”“嗯……汪汪!汪汪汪!”“不對,我要聽公狗被踩到尾巴的!”“該該!該該該!”
還好,在外頭盥洗室鬧的笑話沒人知道——我必須經過“思考”才能分辨哪一扇門是“女廁”。
有一回,跟朋友上啤酒屋,兩扇盥洗室門上各掛一個俏皮布偶,必須掀開它們腰部的布才能分辨男女,由於不好意思,我沒掀,徑自進入其中一間。當我出來,等在門外的一位男士立刻表情錯愕,嘟嚷著往另一間走,正巧,也出來一位女士,他完全被打敗了以至於搔著腦袋去掀門上的布偶再看清楚,臉上充滿懷疑,像驚嚇過度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一般。
另一家佈置雅緻的茶藝館,同樣兩扇門,只標示“♂”、“♀”符號。我傻眼了,完全不記得哪個屬於我?由於走錯門害那位男士失去信心的記憶令我不敢再輕舉妄動,又不想坦承忘了符號意義,只好用小技巧掩飾大笨拙,問服務小姐:“麻煩您幫我開女廁的燈!”顯然,我必須記住這兩個鬼符號,總不能笨到連廁所都找不到。我站在門口“思考”,符號的原始來源既不可得,只好賦予新的解釋以強化記憶。“♀”像什麼?棒棒糖?一對小野花?都不好,後來想通了,背十字架的是女人,像箭一般射出去的是男人。下回,我會記得走向苦難的十字架,去從事神聖的解放。
M與W的英文縮寫也困擾我,在某種情況下,我對形體一樣、位置不同的符號辨識能力很差——包括禁止左轉、右轉的交通號誌。總之,某次聚餐,我與另一位男士同時打算去化妝室,我們沿途交談,由於小酌幾杯酒,微醺加上歡愉的談話,柔和的燈光曖昧地照在M與W兩個鍍金字上,瞬間讓我喪失判斷能力——或者,在那種暈然的氛圍中,潛意識裡自以為雌雄同體或渴望成為男人或不願承認自己是女人的原始念頭出來作怪,於是,我選擇M,而他以反射動作走向W不經思索。忽然,他慌張地推門而入彷彿遭受極大的打擊:“我們錯了!”“什麼錯了?”我以為他想延續剛才的話題修正什麼意見。“你應該去那裡,我應該在這裡!”我很窘,居然問了一句笨話:“難道不能同時在這裡嗎?”他說:“原則上不行!”“哦!這樣啊!”所以生平第一次,我被趕出男廁。叫我這張臉往哪兒擱呢?心裡暗罵自己:“你笨死了,笨到要別人告訴你是男的女的!你是W,W裡面的W,再搞錯就是豬!”
現在,我賦予這兩個字母新的解釋,W是女人上半身的素描,M是男人下半身的寫實線條。
笨到這種程度有藥可救嗎?
寂然草
年輕時,有一段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