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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在穿越之初時頭髮短,去郯城賣柴時數次曾因此被守門士卒攔下來盤問過。
現在這一年過去,陸仁的頭髮長長了不少,攏髮束巾也沒什麼問題了。而轉眼就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陸仁現在回到郯城,心中竟然湧起了幾分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他這個年紀的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大致的檢視了一下週身,感覺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陸仁這才牽著馬,領著身後的隨從信步入城。現在可沒有人攔他,必竟現在的陸仁看上去和普通的遊學士子沒多大分別。等進到城中,陸仁找到了“商隊”人馬住下的驛館,交待了一番之後就一個人出了門,憑著依稀的記憶直接就向糜竺在郯城中的官坻找了過去。
“相煩通報糜別駕,舊日故人陸仁陸義浩前來拜見。”
通名之後馬上就有門人入內稟報,陸仁則揹著手門前靜候。稍一抬頭,陸仁見幾個門人正用很驚呀的目光望著他,微一錯愕間就明白了過來。以前他可在糜竺這裡混過一小段時間,而且還混成了糜竺的狗頭軍師,糜竺這裡認識他的人當然有一些。現在陸仁再次出現,衣著打扮怎麼說也像模像樣的,比起以前有很大的不同,那認識他的人會感到吃驚自然是件很正常的事。當下便向這些個僕從下人隨意的笑了笑,繼續靜候。
過不多時門人快步趕了回來,引著陸仁去大廳見糜竺。這一路上陸仁也在不停的環視自己曾經混過幾個月的地方,心中或多或少總會有那麼幾分感觸。
閒話少說。陸仁來到會客大廳時,糜竺已經在廳中等候。雙方敘禮奉茶已畢,糜竺揮退了僕從,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陸仁許久才開口道:“義浩,你我一別經年,你似乎變了許多。”
陸仁微笑道:“也談不上變了什麼。不過在這一年裡我遇上了很多很多的事,有幾次都差點丟掉性命……不提這個!到是糜別駕風彩依舊嘛。”
糜竺也笑了笑,問道:“自去年你離開徐州,這一年裡你去了哪裡?”
陸仁頓了頓才道:“實不相瞞,我現在……在曹公的帳下任比曹掾史一職。”
糜竺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你投奔到曹孟德的幕下?比曹掾史?這可是兩百石的官職。”
陸仁搖頭苦笑:“說是投奔也沒錯,不過我當時是什麼情況,糜別駕你能不清楚?只來是在那裡混了個書佐吏的,可是我算帳的本事你清楚,就被荀文若薦給了曹公……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那時候我本來是想送個信過來就繼續在你這裡平安度日的,可是……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糜竺嘆道:“那天你怎麼就走得那麼快?玄德公對你有招攬之意,可我領著玄德公趕到小村的時候,你都走了許久了。”
陸仁道:“饒了我吧!且不說當時徐州中人看我不順眼,我如果真的投在了劉備的帳下,張翼德第一個就會來找我的麻煩。”
糜竺當夜酒宴上陸仁與張飛鬧出來事,捋須輕嘆道:“的確,你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你現在是曹公帳下官員,你我之間可算是敵對之人,那你今日來徐州又有何干?”
陸仁道:“不為別的,我是來向你購糧的。”
“購、購糧?”糜竺是多精明的人?一聽陸仁提起“購糧”二字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當時就臉色大變:“我聽聞關東境內旱、蝗兩災肆虐,曹、呂兩家也皆因軍無所食而不得不暫且罷兵。你現在身為曹孟德帳下官員,來徐州向我購糧……你是想讓我被徐州上下罵死不成?這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請回吧。”
眼見著糜竺下了逐客令,陸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儘管很不願意,但陸仁也早就詁計到會是現在這個狀況,當下就向糜竺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其實我又不是幫曹公購糧,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賺上一筆而已。”
糜竺道:“趁著蝗旱兩災肆虐之時倒賣糧米發橫財?你不去做生意還真是可惜了!不過我與你相交時日雖然不長,但也知道你陸義浩絕不是那種惡德之人。”
陸仁聳了聳肩:“人是會變的。我現在就是個沒心沒肺沒德行的混蛋。”
糜竺道:“少在這裡說笑!這事我幫不了你,你請回吧。”
剛想喊“送客”,陸仁長嘆了口氣攔住了糜竺:“行了行了,我也不說笑了。我就是想買點糧食去賑濟一下百姓,你都不肯幫我?”
糜竺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義浩,你總歸在我身側呆過些時日,徐州暗地裡的那點事你是知道一些的。如果是別的地方要賑濟百姓,你別說是向我購糧,我直接送你幾萬斛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