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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己巳年的十月,這個看上去像是皇太極最艱難的時候,他居然敢下得了狠心繞道蒙古,完全避開了以往的防線,從喜峰口突破了遵化的防備直驅進入了關內,攻向北京方向。
說出來,孫承宗相信與否先放在一邊,但是短暫的時間裡,或者說在沒有全面重新規劃大明的軍事部署前,除了遼東一帶,其他沿著長城的邊防想要固若金湯,幾乎沒有三年不可能實現。然而在明朝初設的衛所兵制經過了三百多年,早就是一盤散沙,名存實亡了。這樣一個大手術,怎麼能在後金虎視眈眈的時候進行。孫承宗就算在遼東厲害,卻也是鞭長莫及。
不說出來,皇太極的心思莫測,他真的攻入了河北之後,孫承宗能夠馬上反應過來,與自己裡應外合,保證把後金的十萬精兵擋在京城之外嘛?
朱由檢在房間中轉了好幾圈,最後坐回了椅子上面。後金入關,只要他下明旨,強烈要求孫承宗準備,其實是可以避過這一劫的,但如果明知是劫,還故意成全皇太極,那就是冒著這樣的風險一次,就可以換來十年,甚至是更久的安寧。
“皇上,盧象升大人到了。”門外的王承恩打斷了朱由檢的猶豫不決。
朱由檢將桌上那張塗滿了亂七八糟墨汁的紙點燃燒盡,“請盧卿家進來吧。”
“恭請聖安!”盧象升抱了抱拳,他的日子最近忙了起來,在陝西的起義軍還離京城很遠,但是就在七天之前的日食之後,河北保定也冒出了幾隊起。義軍,他們進攻的方向很明確,就是京師,要來這裡把能搶奪的糧食都給搶了。“皇上,河北保定的三股叛。軍已經集結到了一起,正朝著京師方向攻來。臣請皇上下旨,讓京營出兵平。亂。”
朱由檢沒有因為近在周邊的保定出現了叛軍,而顯出焦急的神色,他只是問盧象升,“你練兵兩年了。朕問你,現在的京營能夠面對炮火刀劍而不懼,能夠殺敵平亂的人數到底有幾何?”
盧象升不敢虛報,這兩年他雖然不斷地加緊練習,但是演練與戰場是兩件事情,“回皇上,現在京營共有二十萬人,這是一個實數,這群人確實都能有了出戰的能力,不是為了領軍糧虛報的數字。但臣只能說在沒有經過實戰之前,二十萬人唯有三成能殺人見血而不懼。”
“三成嘛?”朱由檢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多也不多,但比起他初登帝位的時候,已經是天差地別,他應該要知足才對,可惜時間不等人,他等不起了,也給不了這群軍士更多的準備時間。況且軍士的殺氣從不是練出來的,而只有戰爭才能堆積出來的。“你準備出發,這次河北一帶的平亂,就從京營中出兵十萬。兩日之後,就拔營出發吧。”
十萬的人數會不會多了?盧象升卻也知道這些沒有打過仗的人,不一定狠得過那些暴。民。“臣領旨——”
朱由檢看著盧象升告退的背影,最後還是多說了一句,“建鬥,你此行平亂,切莫掉以輕心。亂民不一定就是烏合之眾,他們許是在兵法上比不過你,但是他們從來就沒有退路,人沒有了退路,他們就沒有輸贏的概念,除了勝,他們只有死!”
盧象升頷首應下了朱由檢的忠告,卻一時間不明白皇上臉上一閃而過的那種悲傷所謂何事。然而這個時候,盧象升還不懂為何亂民不能認輸,不能在朝廷的大軍來了之後就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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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督師,這群暴民簡直就是不要命了!”李定國摸了摸臉上的鮮血,他早就入了神機營,這兩年表現卓越,已經被破格提拔,兩個月前的平亂,他也隨軍出戰。本來以為民。亂初成的時候,他們京營兵力雖然困於地形這樣的劣勢,會與叛。軍之間有一段拉鋸戰。但是沒有想到,這群叛。軍根本不是一般的暴。民。他們過於熟悉正個河北北部的地形,三支叛軍在他們來了之後,竟然又分而進攻,他們京營的十萬人,在這裡反倒成為了被牽著鼻子走的人。
“我們目前的策略是對的,逐一擊破,絕不姑息。”盧象升對於這兩個月的戰況也是暗暗心驚,他比李定國看的更加深一點,這三隻叛軍似乎在河北一帶潛伏已久,好像正是衝著他們來的。所以京營在戰術上再高明,同時就算在兩年的訓練中,京營計程車兵也已經有了整裝待發計程車氣,但是他們沒有的,卻是這群叛亂之人身上不應該被烙印的,那份冷血無情與不死不休的狠辣。
李定國吐了口吐沫,當然不能姑息,原來還想著要打趴下了一批,然後就勸降剩下的部分,誰知道這群人根本沒有‘降’這樣的概念。“盧督師,你說亂民這麼拼命是做什麼啊?”
李定國有些不明白。與